可他不是靠信仰征服世界的,这本叫做《世界舆论》的经书,就是他用刀抢来的。
刀才是他的根本,是他的根基所系。
他是中国人,根在东方。
明年是庚子年,双春立闰,日出如岁。
今时江南仲夏夜,桂飞月下梧桐,商贾驾鹤扬州,秦淮商女犹歌。
此时北国,千山红遍,万里凉秋,一片山河萧瑟,雁又走,狐守丘。
大树要稳,根就要深,根基之所系,亨利北,势不在南。一把秋刀杀尽千万繁花,是为了以待来年,草长莺飞……
大泽龙方蜇,中原鹿正肥!
……
元好问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
故此,摸鱼儿,雁丘词始有。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
来访雁丘处……
防川,一行大雁排成人字,从咸水湿地上振翅飞过……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一条无篷的小舟走布满莲叶的湖上划来,舟里收音机正播着歌,“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东哥。”
舟头,一个光着脚丫,裤管卷起的十八九岁小子,一手提着用水草穿着的鱼鳃的两条大鱼,一手朝岸边挥动,浅晒色的脸上一口白牙,满脸欢快,“鱼儿来啦。”
“咋又是鱼?”
岸边扎着四大一小四个帐篷,几辆怪模怪样的摩托或是车就停在一旁,一个正在用皮管冲刷履带污泥的青年,闻声朝身后湖上望了过去,一见之下脸不乐意了,“连城,今天的清蒸狗又变清蒸鱼了吧?”
连城闻声不好意思的嘿嘿一乐,又理直气壮的嚷嚷了起来:“你们太能糟介,守村都没狗了,亲爸爸上城里寻去了,我估摸着今天是回不来了,玛让我先送几篓子鱼,让你们先对付着。”
连城姓赫,这里是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属于珲春管辖,但是离珲春市区很远。珲春辖区五千多平方公里呢,入防川就离珲春六七十公里了。
这里比“东方第一哨”边防哨卡都远,图们江入海口的盐碱江滩湿地,与荷兰一样的低地地带,毗邻日本海。
有两个“东方第一哨”,一个位于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界的乌苏镇哨所,老胡提的“英雄的东方第一哨”。
防川这个是后来老江提的“当好国门卫士,固我中华边关”,也叫“东方第一哨”。都是大老总嘛,讲话没有不重要的,开会没有不胜利闭幕的,让谁当第二都是不合适的。
防川原来是块飞地,包括唐努乌梁,不是割让地,是位于俄国境内的中国领土。
这是俄国承认的。
西方拿国土交易是很正常的,南美与太平洋岛国,很多国家的国土就可以买,还可以包税建自治领。
南美就有很多天主教教徒建立的国中之国,英国拿一堆岛换驱逐舰的时候都有。
阿拉斯加就是美国从沙俄买来的,西部是从墨西哥强买的,南部与东部,五大湖很多地方是从法国买来的。
美国这点有意思,一向是打一巴掌,喂个甜枣,国土即便是抢来的也付钱。
因为抢来的土地有争议,“天命扩张”是自言自语。
可是,变成财产权,苦主要再想要回去,那美国商人们就要急眼了。
私人财产,神圣而不可侵犯!
俄国也是这样,它重视的是尊严,土地不当回事的。
包括什么北方四岛,不是不还日本,俄国都还了俩了日本不要,非一起要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