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起来，华尔街都被边缘化了，那些只有数字，账面货币的金融公司，无一例外不是主力。

在财团之间的博弈中，在资本力量与资本力量的对垒中，光有钱的反而看不到什么力量，没有什么话语权。一蒸就是上万亿美元，有多少钱够蒸的？

像是日本软银一天上万亿日元的掉，有钱能救？还是有钱能挽回局势？填十万亿进去，十天之后照样烟消云散！

像是可口可乐，麦当劳，一直能盈利是普遍认知。一旦麦当劳的店前有一台大巴堵门，普遍认知就会被颠覆。

一个个决定数千万人就业，决定国际食品行业秩序，决定了北美公路客运，决定了国际通讯行业秩序，决定世界舆论控制权的战役中，真正的资本力量，全是实业加银行。

光有银行的在这一波，就是被残杀的对象。高利贷帝国的虚弱，在这一役表露无遗，不堪一击。

这一役对国内的影响是巨大的，以前都是谈利润，着眼点在竞争力。没人考虑过工业资本集团间的战争问题，甚至没人想过有人会这么干。

直到一个疯子横空出世，为世界大战指明了方向！

这对国内国有企业集团的鼓舞是巨大的：“看见了吧，真打起来，还是业务集群的力量，是工农业加资本。

光银行上去有多少死多少，什么GDP，一天上万亿美元的掉，你有几个上万亿够掉的？

力量的来源还是农业，工业，就业岗位。钱是这三者创造的，也应该为这三者服务，而不是相反。

追求经济利益是虚的，到底什么是经济利益？只有工农业生产与岗位是可以量化的真实。

SP有农业，有工业，有岗位，用钱怎么打败这样的力量？

反之，SP打华尔街就像打土著，半年蒸没了美国四万亿美元GDP。华尔街加在一起，也蒸不了SP四美元的粮食与工业品。

粮食与工业品就在那里，GDP哪去了？这种要多少有多少，又随时会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就是统计学数字，统计的公式不同数字就不同，用数字跟人打仗？”

高珏珑这样的地市级干部，早先重视或者说考核的是招商引资额度，利税多少，就是GDP。

因为像是东北，山东，河南等省份，都是产粮大省，东北还是老工业基地。可有工农业，发展还是不如沿海搞金融，搞组装的，似乎只有GDP是衡量地方发展的真正指标。

直到帝国财团全系与东部华尔街的对阵中，展露了工农业加岗位的巨大力量，揭示了一个叫做“内循环”的架构。

这种“内循环”架构中国的干部都熟悉，这就是社会主义，就是计划经济，就是大锅饭。

这种“内循环”在苏联，中国的建国早期，都产生了巨大的力量。

改开至今，国内施工的土方量，铁路铺设长度加在一起，仍然赶不上一穷二白时期，“内循环”阶段的施工量。

党校专门为此做了说明，肯定了改开的积极意义，因为SP的那种方式，会造成僵化与大锅饭的盛行。但是，也同样肯定了社会主义的积极意义，因为毕竟国内是国有企业为主导。

可是，高珏珑感觉，蒸汽朋克公司并非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与大锅饭可以概括的。

他感觉SP更像是倒牛奶的帝国主义，托拉斯与对外掠夺。它是内循环，不是大锅饭，别说怠工，连畏战的老实人，说淘汰就淘汰了。

加上对内的劳动改造与艰苦战乱区轮岗，吃大锅饭有吃死的危险，实在不像是社会主义温暖大家庭的样子。

但在同时，SP又保障了势力范围内的居民衣食无忧。近乎免费的大别墅与食品供应，水电气，教育与医疗，费用都趋向于零。

不创造GDP，创造的是1美元的大房子，一文不值要朝沙漠里扔的禽蛋蔬菜鱼虾。飞机都当福利发，尽管是喷药螺旋桨飞机，但那就是飞机。

这又不是社会主义这种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可以概括的了，这比共产主义走的更远了。

他感觉SP不是一个用人类现有政权组织形式，或已有的主义可以概括的势力。SP走的是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没有被已知的思想与组织形式束缚。

那是一个以我为主的利益集团，没有被他人的定义与条条框框束缚。外界对它的要求，对它的解读，只是外界的事情，甚至被它当做土著们的事情。

高珏珑直觉SP就是当年大航海时代，自视为文明人的强盗集团，对自己的文明骄傲，视外界为不开化地区。

即便是摩天大楼耸立的地方，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土著堆砌的神殿，没有敬畏，只有对土著怪癖的嘲笑。

这是一群有自我信仰的利益集团，既古典又超前，极端重视创造物质，却轻视纸币。重视理想，却视经济为伪命题，自成一系。

这个势力有自有标准，独立对世界的解读，不遵循外部定义。连对内的财富统计，与加州公布的都不一样，能差好几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