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美国人骗我们,只是时代变了。”
优素福看着两人异样的脸色,笑了笑,“美军确实就是由一个个战术节点组成。他们只是不告诉我们一个现代军事体系是怎么回事,避而不谈他们的并联方式与组织架构原理。
苏联会支援我们大炮,援建我们单独的工厂,但不会教我们计划经济的实施原理,不会告诉我们什么工业体系。
美国人是一样的,支援我们军备,帮助我们训练军队,但不会教我们现代军事体系的运行原理,也不会教我们实现它的方式。”
“您的意思是…”
费马尔似有所觉,“通过红旗公司?”
“对,公司毕竟不是国家,可以避免很多政治上的麻烦。”
优素福平静道,“美国的中东政策,来源于内部两种力量的角力,内部不同的态度只能博弈后通过国家级一个管道出来。红旗公司是一个新生的管道,可以让美国内部的一些不同声音,从这一管道宣泄出来。这是一个商业管道,我们可以自主选择是否付费收听。”
“将军,恕我直言。”
本在一旁不满的插言道,“您对我们缺乏应有的信心。”
优素福笑了,他是中将,本来自王室近卫旅,费马尔来自情报局,司机则是军队的人。
他跟一个军队的司机,一个近卫旅的中尉,一个情报局的扯这个,就是为何他能做到总参谋长。
因为单纯的军人是做不到这个位置的。
只有政客可以!
红旗公司的军团长,凭借荣克与王室的特殊关系,蛮横的拒绝王室成员担任蓝军总指挥。
知道的都对红旗公司这种干涉约旦内政的做法甚为不满,可国王反而没态度,王后反而希望小儿子哈希姆可以做荣克的学生,连王弟哈姆扎王子都顺坡下驴,只有王储侯赛因年轻气盛,颇为不服。
优素福能怎么办,只能主动请缨,从王储的手上“抢”过来蓝军指挥权。
他根本不想要这个指挥权,约旦军队总司令法塔西少将都没主动揽这个差事,即便是四万大军对三千五,十一比一的悬殊比例。
因为正是这一悬殊比例,弄不好就得退役的。
因为越是大将,越是没有打赢的把握。
优素福同样没有,他甚至都做好了退役的准备。
但是,他得让人明白他是为何失败。
不是因为低估对手而败,是因为明知会败所以败。
在一个君主制国家,他的对内选择就是他不断胜利的基础,对外输赢反而是次要的。
所以,他是一个挂着中将军衔的政客。
这就是他没信心打赢的原因,但他也不清楚自己会输在哪里,故而审慎的回道:“我们的对手,目前依托的不是美军体系,立足的是约旦的陌生土地。
可正是由于这样,我们对他们一样陌生。
对美军的打法我们起码有准备,对红旗军团会如何做,我们甚至没有头绪。
不单我们,如果不是SP惯于让世界大吃一惊,一个军演而已,不至于吸引那么多国家派出观察团。
我只是时刻提醒我们要谨慎,避免遭到突袭,而不是缺乏对胜利的信心。”
说话间,装甲军车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占地颇广的基地。
高高的塔楼,营地周围挖着斜竖对角的反坦克壕,铁丝网与拒鹿一应俱全,围着营地还洒满了红外感测器,微通电的铁丝网连着复线,狭窄通道与目视盲区,还布置了震动感应。
军车驶到营地门前停了下来,营前左右是两道用人造障碍物布置而成的之字走廊,中东特色,防自爆车战术的。
司令部营地外的哨兵过来询查的功夫,车内的优素福看着面前森严的军营,对胜利的信心又起来不少。
光是蓝军司令部,靠红旗军团运抵约旦的装备,想突进来就不容易。
大营依托周围的低丘陵,外围丘陵之中,利用沙丘形成的凹地,雷达天线与高炮设置在高处,车载导弹却布置在谷地。
司令部周围三角同样设有三个对空导弹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