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拉远,缩小,一个个不同颜色的三角与方框,正呈一个弯曲的散线在蠕动,标志闪烁的地方,就是第二装甲旅与伴随的两个机步团行军队列。
不同的标志,标示的就是战役单位中的各级指挥车,赤橙黄绿不同的颜色与光圈的大小,就是威胁度与打击顺序。
镜头再次拉远,地表开始显现,从天空中看去,沙漠反而像是深浅不一的沟壑一样,褐色与白沙色交织,丘陵山脊与平地交汇时调色板般分明的色彩。
经纬度,等高线,山丘高度,坐标,无一遗漏的在图像上实时的反馈。
反馈在红旗军团的作战屏幕上。
红旗军团是没有放什么无人机去侦查,因为没必要。除了尊重电影与一般认知,拥有上帝之眼的红旗军团,再放个鸟出去,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在红旗军团各级指挥节点中,看到约旦第二装甲旅实时图像的各国军事观察员们,面对看到的东西,无不深以为然。
演习不光为了红旗公司,也是为天幕的各项收费服务,提供广告素材。
无人机的优势就是高续航,再高高不过飞艇一续就是几个月。飞机搭载的设备才多少,解析度才多高?
侦查无人机就是镜头加信号端口,拍摄的画面要实时传回,要实时与控制台交互,容易被干扰,甚或被夺取控制权。
无人机是飞行眼球一样的东西,看到的是焦点,看不到的就是盲区。飞艇是高挂在天空中的一张静止的大网,是永不降落的无人机侦测网,无时无刻都在工作,没有焦点与盲区的分别。
法哈德中校看不到它,它却能看到法哈德中校从车里钻了出来,脑袋旁还有法哈德中校的生平履历介绍。
如果想结束法哈德中校此生的生平,只要一枚发射后不用管的导弹,通过飞艇中继,就能准确的落到法哈德中校的脑袋上,结束他的一生。
天幕就是干通讯的,指挥车就是信号源,一侦测,根据发射源信号的强弱,各级指挥车在屏幕上一目了然,可以让操作员准确的选择是先杀旅长呢,还是先把厨子干掉。
当然会遇到伪装,对付目视辨别可以把普通车辆也装上天线,指挥车与战斗车辆外型弄成一样的。对付电侦信号识别,让炊事班用一堆假电台伪装成指挥部,没事按电报玩就行了。
可那都是战术伪装手段上的枝节问题,在全体系的军事侦测系统上,五角大楼都要使用天幕的收费服务!
当然,未来还有此时正在木着脸看着实时画面的各国观察员们,他们一定会说服各自所属的国家,要么自己放飞艇上去,要么把天幕的飞艇打下来,要么就付费使用这一服务。
否则,面对依托这一系统的对手,自认为很时髦的无人机侦查,在对手眼里不过是土著的游戏。
对手不光能看到你,还能看到你的无人机,看到你每一个战术单位的工作情况,与实时的战术调整。
原来躲避卫星,可以遮蔽,可以趁卫星不在头顶的空隙行动。
现在?游戏规则变了,是天幕的时代了!
要么用一个游戏规则玩,要么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
……
“尽快结束这场游戏吧。”
不在演习地域,甚至不在约旦境内,在以色列埃特拉港的一间宾馆内,看到约旦第二装甲旅实时画面的基斯.亚历山大,对一旁一身休闲装的令羽耸耸肩,“该测试的在演习开始前就测试的差不多了,在这样的对手身上,测试不出来什么,能跟中国来一场么?俄军也行!”
“恐怕要排在美军后面了,海军迫不及待的想要输给我们,好争取更多的经费。”
令羽在单人沙发上翘着腿,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的孩子们都测试完了?你是不是低估约军的实力了,我建议你再深入的多测试测试,老板的测试项目没完,演习是不能提前结束的。”
“如果不是油不够,我能让‘沙狐’侦查分队的无人机现在就来找我们。”
亚基.亚历山大毕竟是四星上将,做过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又是网军司令,对天幕的实时画面效果早看腻了。
美网军的一个小组,在演习未开始的时候就秘密抵达了以色列,架设了工作站。
在红旗军团与约旦军队的演习筹备阶段,就在演习之外,进行了另一场演习。
收集相关信号,破解,侵入,夺取红旗军团与约旦军队双方的信息控制权。
对亚历山大领导的美国网军来讲,无论是红旗军团代表的红军,还是约旦军队代表的蓝军,都是他们的假想敌。
甚至,美网军最大的敌人,就是美网军自己。
这是对的,信息技术一日千里,自家是落后,还是是先进,怎么知道?
没有敌人哪行?
红旗公司并未因为被美网军当做假想敌愤怒,委屈,抗议一类的,而是无限欣喜。
没有老帝国主义充当磨刀石,新帝国主义这把刀如何才能更锋利?
没有敌人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