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陆晓生几乎变了个人,不像以前云里雾里,遮遮掩掩,故作矜持了,而是变的特别真实,特别真小人,特厚脸皮的朝身后的白色座驾一指,“看见没,这不是我车,是人SP俄远东分公司的车。我看你是次要,主要是坐着这车兜一圈,让俄地面上知道下该知道的,真不是冲你。”
“我看出来了。”
卢胜利服气的点点头,认命道,“我欠你的。”
“嘿嘿。”
有了这句话,陆晓生就笑了,没扯虚的,直接环顾了下左右,用手指了指露天堆的木料与一排排货车,“想让车动起来,你就别接铁路上的物料了,SP不想让俄欧洲与俄远东部分连起来。”
卢胜利愣了下,从来没想过这个,想了想没想通,反而更纳闷了:“我接的这条不是西伯利亚大铁路啊,只有百来公里的小铁路,通国内的。”
“一样的,国内也不许通。”
陆晓生嘿嘿一笑,“仙女飞船公司控制了北方航线,不是为了繁荣周边,更没兴趣一带一路,中间停都不停,从东北亚直航欧洲,就是为了加速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腐朽,把俄国的血管控制在自己手里,怎么可能容许你们捣蛋?
生意人是什么,是趋利的本能动物,今天容许你们把通向国内的贯通,明天为了运量,你们就会想把支线与西伯利亚大铁路连起来的事了,就会想在俄欧洲与俄远东部分,两头抓运量了,合作共赢嘛。
荣先生跟你们这种蠢货说不清楚,也懒得搭理你们,就是明着说了,俄国中部必须废墟化,铁路公路必须被摧毁。大自然会赐予它们年久失修,低落的士气会让沿线的零件更快的消失,越新的消失的会越快,就越是废墟化的快。
你们想走货,荣先生有没有不念及同胞情谊,有没有像是俄国人那样对待你们?可你们呢,明着告诉你们不要做什么,你们偏偏要做,那就各做各的事喽。”
“…我草。”
卢胜利恨恨的骂了一句,嘟囔道,“这也太独了。”
“荣先生不是一个生意人,一向以中国自居。”
陆晓生不愧是大粉丝,闻声冷冷一笑,“荣先生的强势,难道没有为你们在俄远东创造环境上的便利么?同样的,如果任你们这些低劣的中国人破坏他梦中描绘的中国,那倒霉的就是所有的中国人,会被人当低等动物看待。那与其让所有人倒霉,不如弄死你们,说别的你们听不懂,还是弄死你们更容易些。”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卢胜利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干,一脸迷糊的喃喃自语了一句,又生气的瞪了陆晓生一眼,骂道,“你跟我能差多少?你怎么知道要弄死的人里没你?”
“嘿嘿,我不同,我现在是能当爷就当爷,当仁不让,别把我跟你们混一起。”
陆晓生嘿嘿一笑,道,“荣先生不能把话说清,一是有的话不能多说,二是说了该听不懂的还是听不懂。反正看在同乡的份上,我就明着告诉你,一切有助于俄欧洲与俄远东部分联系更紧密的事情,都是不能做的事情。有聪明人要合作共赢,那就让聪明人赢去,是不是聪明,历史会给出正确的评价,上刑场被搞臭之前,谁他妈不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说是跟你们说不清的,你照办就是了,不办也没什么,把你办了一样。”
卢胜利无语,看着得意洋洋的陆晓生,恨不得拿砖拍他。
正打击卢胜利打击的不亦说乎的陆晓生,之所以如此得意,是为了过口瘾,抒发郁气。
因为他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个“说多了没用的人”。
因为组织货源,为俄基础设施作供应的南国大渠道商中,就有他一个。
卢胜利不知道的是,在他被打击之前,先倒霉的就是陆晓生等盘商,SP先刨的是根,这才有后来大渠道对卢胜利的如避蛇蝎。
不是陆晓生当初觍着脸凑上去找骂,荣克同样懒得跟他多说。
说了,陆晓生仔细想想,感觉荣克说的对,有些事不是荣克这样的人跟他点明,以他的认知局限,是根本想都不可能想的。
因为大多数不具备这种“想”的素质,就是集体无意识,群氓一样。
很简单道理,就像孙,一叫国父就国父了,可他是哪门子国父?中国是涵盖夏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的,三皇五帝与始皇帝都没称国父呢,他算老几?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统是革命而来,不是继承,说俗了与非洲军阀没区别,红小鬼不是童子军是啥?道统来自苏维埃,跟中国文明没关系,就如纸币一样,哪怕高举马列就给你放在明处,该听不懂的不还是听不懂么?
马列与中国传统文化反而是敌对的,砸的就是中国文明,就是孔家店。
不该砸么?中国文明在农耕时代领先,可后人不争气,到了工业时代还不更新思想,都混成部落了,不砸你赶紧换成苏联模式暴工业,与一堆外国鬼子开片,还让你烧纸上坟,天地君亲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存天理灭人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