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树对荣克的没心没肺一向佩服,服气的点点头,“估计遇上坎儿了,说不定真有导演要睡她,要真有事,让人打个招呼呗。李芝办入校,就是人唐糖跑的。”
“行,有人欺负咱家女恩人,我亲自给唐糖姐站台去。”
荣克没在意,树树对李芝挺有好感,都能爱屋及乌,是个讲究的,至于唐糖会遇到什么麻烦,他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嘱咐树树,“这种产品级项目测试你不用盯着,该回就回去,大小V才是关键,部门单列过渡的时候,你要在外面,别人会以为你有抵触情绪。公司大了,什么鸟人都在底下沉着呢,非常时期,不能给他们蹦出来的机会。”
树树闻声一愣,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
顿了顿,又问,“你怕我这有人体察上意?”
“我怕个屁。”
荣克嗤笑一声,“整合迪士尼的关键时刻,我是没空教书育人。”
……
“我是真没空啊!”
一声抓狂似的尖叫,响彻在了明亮的敞开式客厅中,一个身穿碎花睡衣,脚蹬卡通棉鞋,脑袋上挂着一堆羊毛卷的女疯子,双手在身前一通乱抓,发泄都发泄的手舞足蹈。
厅内铺着地毯,地热还算暖,单沙发上一个面容端庄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女疯子发泄了一通,才淡然发话:“角色就在那里,去不去在你。”
“啊啊啊”的尾音顿时就消了,可见女疯子不是个富贵不能淫的主,一句话就让人把气焰灭了。
女疯子就是唐糖,或许是意识到下意识的反应有点示弱,心虚的一个拂羊毛卷的动作,又掐腰摆了个大茶壶的造型,再次强调了一句:“老娘没空!”
这里不是卖汤圆的汤臣一品,是佘山的一处小山景房,唐糖就没在上海置业,一直就是蹭朋友的房。
佘山这片跟比佛利有点像,也是山,要说比比弗利还好点,除了山还有水,仿的也是比佛利山庄一样的半山房,只不过不是加州那样的大房子,是一栋栋小房子,更像是港式的半山豪宅。
这种房其实国人不爱住的,离市区太远,地儿太偏,炒房的都不来。
这类地方,有那个闲情逸致的小资没那个钱,有那个钱的没那个路上倒腾的时间。能在这种地方置业的,不是富贵闲人,就是用来养人,有的是当别院,度假屋一样,平常就没人。
唐糖说起来挺丢人,蹭房不说,蹭的还是人二奶的房。闺蜜抢男人正是激烈时,采取的是紧逼盯人的战术,顾不上什么房不房的,不但房,车都扔给她了。
女人之间好起来,那可比男人之间仗义的多。男人形容关系好,说是穿一条裤子,其实关系再好,男人之间哪有换裤子穿的,神经病。
女人就不同,衣服互相换着穿,同榻而眠,钱一起花等等,那个浓情蜜意甜的让荣克看着都腻歪,蕾丝边一样,真就不分彼此。
可女人掰的也快,敏感,极端,说掰就掰,立马就是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根据荣克的观察,女闺蜜之所以容易掰,就是她们爱比较。
你炫耀你男朋友是吧,我偷偷勾引一下试试,我就不信没偷腥的猫。女人一怀疑,上帝都流泪,经常把自己玩没。
可惜的是,唐糖跟她的二奶闺蜜还没掰,正是浓情蜜意时,一个随手扔钥匙,一个迈腿就搬进来了,帮朋友水边空置的房子除除湿,能叫蹭房么?
二奶这词是不咋地,可现实中不少二奶是很仗义的,也好相处。就像小太妹一样,是女流氓不假,但是大气,仗义,敢爱敢恨,更真,倒是更讨人喜欢,真的挺奇怪的。
别说唐糖,荣克的不少女性朋友,就是二奶,蕾丝边,小太妹,女流氓。
怎么会这样,荣克都搞不清,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他就是个二逼,朋友里多点妖魔鬼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看一个人是什么人,看他身边朋友就知道了,像是荣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唐糖一样,什么都是伪装,蹭都蹭的是二奶闺蜜的房,这能是什么纯情玉女,贤良淑德么?
可他们这种男盗女娼的,一般性格都是很讨喜的,没那么墨迹。不是那种忍不住睡个人,就非得“我一定对你负责”。
人哪用你负责,自作多情,本来一个快乐的冲动,一场挥一挥衣袖的邂逅,非拉着不让走,这处着就累了。
很多坏蛋为什么看不起好人,因为很多好人不是为了什么“负责”,是为了占有,潜意识是自私心理,做不到坏蛋的豁达。
很多青少年喜欢跟混的玩,很多坏人很有人缘,就是因为这个,好相处,做坏事都讲究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