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本来订了个不错的地方,很私密没人打扰,只不过被方豆豆推了。
开始唐糖还挺不高兴,那股与朋友相处,抢着埋单的习惯挺顽固。
只不过方豆豆没时间多待,想把荣克交代的事赶紧办了,就没多绕,直接让唐糖找个街边店摆一桌就完了。打趣说是有个不太熟的朋友要跟着来,都是吃公家饭的,吃太好了被人上眼药不好。
唐糖最初还不依,小女人是小聪明,真正的弯弯绕是不懂的,还是潘姐意识到人今晚就想把事办了,替唐糖答应了下来。
潘姐就是随意找了个街边的食府,菜好不好吃也不知道,开了个台,等人过来。
“潘姐,就这儿啊?”
食府不咋地,灯挺亮,装修还行,可店外玻璃鱼缸,砂锅大瓮,大厅青瓷缸加中国红,不伦不类的还挺闹腾。
大厅挺大,几十桌呢,上了有三成的客,喧嚣鼎沸,声音小了都听不见,唐糖有点嫌弃。
“就这儿挺好。”
俩人开了个厅东面临墙的大台,这档的消费场所,没点菜不摆佐餐冷盘的,就是一碟花生一碟酸豆角,一壶茶,潘姐夹了个花生进嘴里,若无其事道,“你弟弟是把你当亲姐,不想让人误会你是表姐,你摆阔给谁看?”
“有什么说道?”唐糖轻蔑的小眼神一收,变的八卦了起来,殷勤的帮潘姐满了半杯茶。
“这能有什么说道,很简单啊。”
潘姐没好气的瞥了唐糖一眼,“真熟就是家常便饭,求人办事才摆满汉全席呢。你弟弟仗义,没把你当外人,这是要把你的事当事办不说,办的都不是事,是人。”
“一个小屁孩。”
唐糖心里挺高兴,嘴上挺硬,“毛都没长齐呢,姐靠他办事?”
“你快拉倒吧。”
潘姐不屑的又瞄了唐糖一眼,“你当姐的知道你弟弟什么家庭出来的?不知道吧?亲热是面上的!人能这么办事,你以为真冲你呀?这是拿你当姐办呢,人走了,你还是他姐。要是办事,那就是一事一论了。不过,你这么不知好歹,估计人家也不会介意,你荣哥哥看的懂就行了。”
“切!”
唐糖嘴角是笑的,毕竟被人一点还是可以听懂的,就是眼神有点小恨,“这都什么人啊,一肚子弯弯绕,一点也不纯朴。”
“你拿小伎俩跟同事领导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光看你得意了。”
潘姐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水淡的一皱眉,“山外青山楼外楼,这种人办事都不用想的,有章程的。看见红灯就停,看见绿灯就行,靠右走都是本能,只有被撞了才会想想为什么,你这点破事,人家凭本能就办了,谁有功夫跟你绕?”
“说的我跟白痴似的。”唐糖嘴半噘,不乐意。
“白不白痴,得看跟谁比了。”
潘姐淡然道,“先天环境,成长环境,阅历经验,你荣哥哥能让小猴儿来,就能办你的事。你信不过小猴儿,总信的过你荣哥哥吧。”
尽管姓荣的多是以傻笔的面目出现在唐糖的话语中,可要说办事,她还是相信姓荣的或许比她强那么一点点,只是神色依旧疑惑,且有几分惊奇,“要说姓荣的眼光是挺邪的,二逼猴儿半年前还二逼的一塌糊涂呢,这都跟换了个人似的。”
“人换了,骨头没换!”
潘姐倒是没多惊奇,语气依然平淡,“说是朱元璋取天下,就靠一双眼,看人不看皮不看肉,就看你的骨。按我们家老周的话来讲,人能站多高,就看你的眼光有多高。特别是当头的,什么能力都得朝后排,唯独看人永远排第一位。
你这号的小妖精,能跟同事台领导装模作样,在你荣哥哥那号人眼里,就是一眼光。小猴儿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可藏得再深,那是对别人。你觉得人家变化大,是你从来都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人。你真以为,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小猴儿,就是真正的小猴儿么?
你呀,太傻太天真。别以为你潘姐懒散,是有我们家老周放在那里,你潘姐知道跟真正的人精比,中人之资都谈不上。能让我们家老周吃瘪的狠主都多了去,我跟人玩心眼就是贻笑大方,赚个轻松钱就行了,瞎跳惹真正的聪明人烦,犯不上。”
“唉!”
唐糖叹了口气,手肘枕桌,双手捧脸,让潘姐说的有点抑郁了,“光明的世界,就是被小荣子那号黑心的人精给整瞎了,演个戏都有人想睡你,乌烟瘴气。”
潘姐让唐糖的感慨弄乐了,起身的同时笑了句:“你荣哥哥算好的,知道为黑暗世界负责,这不,派大圣来救你这个白骨精了?”
“这儿呢!”
唐糖同样起身,挥手对门前驻足四顾的几个家伙喊了一声,又贼贼的低笑,“那我可真叫小猴弟弟了。”
“尽管叫。”
潘姐笑呵呵的把凳子推开一点,肯定道,“人就是来认姐的。”
“小猴儿!”
“姐!”
一声呼唤定住了正寻摸人的几个家伙,一看见正主,方豆豆甩开服务员就大步趟过来了,走到桌前拉凳子的同时,抽出筷子就夹了个花生米扔嘴里了。
“朝哥,这是我姐,唐糖,这是潘姐。姐,这是我朝哥。”
方豆豆不等唐糖迎,自己就歪椅子上了,一边嚼花生米,一边拿筷子随手朝后指,“姐,这俩我跟班,王刚,白蕾,你俩叫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