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觉很敏锐。”
荣克的目光迷惘了一下,“若是未来我变了,是未来的那个我变了,你只要记得当初的那个我,即便想杀你,也不是为了私仇,就行了。”
“荣哥,我不知道我感觉对不对啊。”
聂海疑神疑鬼的看着荣克,“我怎么觉得你是在为我做心理建设呢?教我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你变成你不想成为的那种人的时候,让我勇敢的造你的反?”
“或许吧。”
荣克呵呵一笑,“造反有理嘛。”
“其实,我倒是明白。”
一旁似乎都睡着了的方豆豆,突然懒洋洋的出声道,“我原来看黄易的小说,里面有个练魔功的家伙,叫庞斑,练的道魔心啥玩意记不清了。
但他就是把他最心爱的女人,就是故意找个完美的女人,真心的去爱上她。但不睡人家,而把最心爱的女人,送给别人睡。
然后,他隐伏在一边亲眼看。韩国有个导演,叫金基德还是谁,也拍过个类似的电影,意思差不多。
那个庞斑,就是通过这种变态的做法,万蚁噬心般的痛苦,达到斩断情丝,还是忘情来着?反正就是通过很多变态的方法,断情忘性,斩断俗缘。这才能一心一意,专注练魔功。
荣哥也是魔教教主啊,我就是旁观者清啊,真就也感觉到了这种魔性。
荣哥倒不是看人睡自己心爱的女人练功,而是把身旁有力量的人心中,都埋下一颗反他的种子。把能够杀掉自己的刀与刀法,提前传授给下属,朋友,甚或自家的人民。
别的师傅教徒弟是留一手,留一手能杀了徒弟的杀手锏,徒弟不孝顺不回报师傅,叛出了师门,就用这招杀手锏清理门户。
荣哥不同,他不是留一手,是太魔。他是怕当他初心已改,不复当年的时候。当初他的下属,朋友,他的那些人民,破不掉他的金钟罩,杀不掉他。
所以,他为了保证未来有人可以杀掉那个初心已改的‘他’,提前把他的罩门与破这个罩门的刀法,传授予人。
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是无敌的,可当他变成那个他不希望成为的‘他’,一旦他开始把钱朝个人钱包里装了,开始想把帝国财团交给自己的后代了,开始昏庸了,他的罩门就出来了。
他估计是想到了未来,他一旦初心已改,是不可能再教别人刀法,透漏自己的罩门的。所以,他就趁着如今,先把刀法与未来可破他罩门的方法,传出去。
然后,是用这种四面八方全是刀的恐惧,逼迫自己不敢把钱朝个人钱包装,不敢擅改功勋大会制度,不敢让罩门出现,保住初心。还是因为骄傲,不想看到未来变的昏庸的自己,希望借刀杀掉未来不再是今天的那个‘他’,那我就弄不清了。
反正,庞斑也好,荣哥也罢,他们这号干魔教教主的,都他妈邪性。为了最圣洁,练得是跳粪坑。
为了最纯洁,他们这种人会把最心爱的处女恋人,先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然后再重新结合,从而杜绝妒忌等一切负面情绪。
从最肮脏之处孕育而出的人间至纯,由死破生,连纯不纯洁,处女非处女的概念都用最痛苦的方法抹去了。从此,只剩下水晶般玲珑剔透的爱情。
这种爱情,还有什么必要互相偷看彼此的短信,跟踪什么有没小三一类的?这哪是一般人的爱情概念?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庞斑跟荣哥这样的魔教教主,爱情是从坟墓中走出的。肉体都腐烂了,爱情却完美无瑕,精神有如实质!
他们这号极端分子,为了追求最光明,使的招最黑暗。为了达到最自由平等博爱,偏偏独裁到最冷酷残忍。追求的是善,偏偏最恶。为恶,反而看来最善。
就是两头极端,中间不沾,用恶行善,以善为恶。他们这号变态,能把恐怖分子吓尿,身上真就有股魔性。”
“荣哥,真的假的?”
聂海愕然,听起来他似乎也有点这种感觉,好奇的问荣克。
“不知道。”
荣克无所谓的笑笑,“我没那么极端,极端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极大的执着的。我没那么大勇气,那么大的执着。或许有一点点,但没有豆子说的那么纯粹。
我是一个七情六欲都有的人,我这个魔教教主是假的,心思太复杂,练不了什么专注的魔功。
不少事我是能坚持到底,可更多的事我也会找理由放弃,找理由安慰自己。我看不起很多人,可同样看不起我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够完美,就是个动物。动物有的缺点,我全有。
看见我肚子左腹部的小伤疤没?那就是我拿到定制的日本刀,自己切了下体验出来的。我非常佩服日本那些刨腹的武士,那是真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