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货色,你知道的不是么?我们甚至出具详细的检验报告,贩毒贩到我们这么专业的不多。”
伯尼得意洋洋的笑道,“俄国是个大市场,薄利才能多销,为了帮助你们打开市场,我们才以这么低廉的价格供货。我建议你让下面的拆家不要乱掺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什么‘鳄鱼’,‘香料’的,人们寻求毒品是为了放松,就像华尔街的家伙一样,你们把客户都掺死了算怎么回事?”
“你以为俄国的穷鬼能抽得起华尔街那群人渣抽的货么?”
尼科诺夫抱怨道,“而且这两年海洛因的价格越来越高,以前抽的起的现在都要碾药片了。”
“所以我们降价了嘛。”
伯尼不以为意,“量越大价越低,在市场缺货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惊人的利润啊。”
“是你们的利润吧,安东尼先生。”
土耳其人阿里.沙欣面无表情道,“传言两年半之前,就有人秘密在金新月地区扫货,湿鸦片,干货,半成品,制成品,各地库存,储备。”
说着,沙欣抬起了头,似笑非笑道,“不会是你们吧?”
“是我们怎么样?不是我们又怎么样?”
伯尼同样似笑非笑道,“与我们之间的生意有关么?”
阿里.沙欣抬头望着室内天花板中线的吊灯,喃喃道:“收购成品我理解,收购各地库存我理解,收入储备我同样理解。可我不理解的是,这批货为什么始终没有在市场出现?
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湿鸦片,干货,半成品,这是只会通向产地附近加工厂的,怎么会有人在产地收购这些?那产地附近的加工厂加工什么?
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当地附近的加工厂没活可干呢?那些人如果没有加工厂,又怎么会收购原材料?
伯尼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加工技术很厉害,比那帮阿富汗的土作坊,甚至比土耳其的加工厂都厉害的多。
纯度高不可怕,可怕的是前后隔了三批货,居然纯度连小数点后面都不变的。
可这些东西是在哪里加工的?拥有这么厉害加工技术的工厂,后面到底是谁?
伯尼先生,我们与产地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与恐怖组织做生意我都很踏实。可面对你们,我很恐惧啊。”
沙欣嘴里说的是“产地附近”加工厂,实际多指的是土耳其加工厂。
这批高纯度海洛因的出现,或者说是阿富汗产地原料被神秘势力收购,对阿富汗当地加工厂的影响还是次要,那都是土作坊,甚至有的还是学校教室改的。
影响最大的是土耳其的加工厂,沙欣就是土耳其人,自然了解这种99.99%高纯度海洛因的加工难度,这不是作坊与一般工厂可以做出来的,是只有制药厂才能做出来的。
阿富汗土作坊出品的货还可以零售,但土耳其的加工厂原料输入不够,就只能接二连三的倒闭。
毒品加工厂,可不是制衣厂。特别是非产地的工厂,没有军阀保护。可靠的雇工非常难找,高薪养着,养不起一解雇,想再培养?很难。
土耳其加工厂后面是土耳其渠道商啊,加工不出来货,原渠道原市场就只能逐步萎缩啊。
“你很好奇。”
伯尼耸耸肩,问,“你是卧底,还是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们对合作伙伴一向宽容,你是卧底,我也会为你消除恐惧,我是个好人。”
“嗯!”
沙欣看了伯尼一眼,轻拍了拍面前桌上的显示屏,缓缓道,“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能供应这么大的量的人,肯定就是大家都在传的那个暗中囤货的势力。
开始,我们以为是北美,中南美的要调货。因为你与墨西哥的关系,我们早先以为是墨西哥那些军阀缺货。可是后来我们发现不对了,美国市场并没有出现供给增大的现象,反而与欧洲一样,越来越缺货。
墨西哥军阀我们是不怕的,他们同样是产地,我们缺货了同样可以从北美,中南美调货。
可你们不是产地,又扫那么多的货下来,连原料与半成品都不放过。我不知道你们是想把海洛因做成冰的模式,还是想要做盘。
我只知道你们这种做法,让我们这两年多来损失很大,货还是那些货,却短短两年涨了五倍半。”
“阿富汗2008年9月全国干鸦片收购价格是45美元。”
伯尼一脸微笑,“到了次年2009年9月,干鸦片收购价格是78美元。到了2010年九月,阿富汗全国干鸦片收购价就涨到了每公斤207美元。同样是两年,收购价同样涨了四五倍呀。而2020年9月阿富汗全国干鸦片收购价格是多少?是716美元呀。
两年前伊朗海洛因零售价才卖1美元1克,这价与现在的原材料收购价都差不多了。两年前北美可卡因到港价格三吨才1000万美元,一万美元三公斤,均价每磅1500美元。现在每磅同样涨到5000美元了,物价不是我们弄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