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郝浪从他的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沓百元美钞,一脸无可奈何状。
陈楚楚则是一脸欢喜,伸手将钱从郝浪手里“拔”了过来,利索的点了张数,手指舞动,变戏法一般将它们隐在了她的衣服下。
“说吧,怎么回事?怎么事情进行到一半却中止了?你知道嘛,你下午说就要被夏洁发现,弄得我很紧张,而随后你又没了音讯,我就更加焦急了!”
郝浪伸手拿了茶几上昨晚从“皇宫”里带回来的大半瓶红酒,自顾倒了一杯,一转身把自己埋进了另一张沙发里。
“咯咯!”陈楚楚笑。听郝浪说他很担心她,她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开心:“兰姐精着呢!哼,我看,想从她这儿获知整个生殖生理科的秘密,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喏,这一开始我就被她给忽悠了……”
陈楚楚双腿盘在沙发里,将下午和兰姐之间发生的事情,整个一五一十的对郝浪复述了一遍。
郝浪凝神细听,一直到陈楚楚讲完,他才蹙眉接话道:“呃?你是说,就在夏洁就要发现你的时候,是柳菲阴差阳错的帮了你的忙?这么巧?”
这个巧合很蹊跷,从陈楚楚的叙述来看,柳菲的行为也有可疑之处,但郝浪在脑子里琢磨了老半天,硬是没有找出来什么破绽之处。
这也就是说,这只能认定是巧合。
“咯咯,那不是巧,那是本美女吉人自有天相!”陈楚楚得意洋洋,此时早已忘了当时的那份惊慌失措。
从兰姐和陈楚楚之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来看,香雅女子医院的生殖生理科之所以那么神秘那么戒备森严,就是因为非法买卖卵子。
难道,生殖生理科在整个地下卵子黑市利益链条中就只是为那些“自愿者”检查一下身体?
从目前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好像是这样,但郝浪凭着直觉感知,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兰姐说,她手里没有客户源?”郝浪一条胳膊支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掌侧托着头部,轻声嘀咕。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楚楚,你把你问兰姐有关客户在谁手里那段对话再对我说一遍,要详细,而且要尽量原话复述,准确到一字不差!”
陈楚楚已经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向着洗手间方向走去。时间差不多了,她得捯饬捯饬自己,然后去机场。
她正走在客厅中央,不由驻足白了郝浪一眼:“一字不差?话说郝欧巴你能有那样的记性嘛?我可没有!我只能答应你尽量原话复述!”
“嗯嗯,那你就尽量吧!”郝浪的样子有些着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问兰姐,她手里没有客户资源,谁手里有?兰姐回答我,‘客户资源嘛,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手里虽然没有,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有人手里有很稳定的客源!’,就是这么简单了!”
“‘我手里虽然没有,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有人手里有很稳定的客源!’,郝浪轻声重复着这句话。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经常在香雅女子医院里见到兰姐时的情景。
而且,郝浪还在大脑的记忆库里找到了陈楚楚第一次探查生殖生理科回来后告诉过他的一段话。
那段话,是她在生殖生理科里第一次遇见兰姐带着几个“自愿者”时,兰姐和几个医生打趣的话。
当时,有医生打趣兰姐,说她最近给生殖生理科里送了不少的自愿者,一定不少赚。而兰姐却说她并没有赚钱,原因是妖哥三个月没有和她结账了。
把这几条信息综合起来考虑,郝浪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推测出一个答案,妖哥掌握着买卵子的客人资源,而就连整个生殖生理科都是在给妖哥打工!
郝浪一惊,忙不迭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端起放在旁边茶几上的酒杯,将里面的红酒全部仰倒进了嘴巴里。
“呵……”他呵出一口长气,这才觉得稍稍淡定了一些。
刚刚那个推测让他感到了惊悚!如果现实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柳菲又摆在什么位置?她很显然应该是知道生殖生理科里的这些猫腻的,那她是受妖哥约束呢还是她就是妖哥?
柳菲,那么大一个香雅集团,S市专做女性高端消费产品的龙头公司的老总,她的身份,突然在郝浪面前再次神秘起来!
郝浪有种感觉,他正在靠近一个很大的黑洞……
“喂,你愣怔什么呢?还有完没完了?嘀嘀咕咕的像是中了魔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