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浪瞪了一眼麻布袋:“让我猜?你脑子没问题吧?S市上百万人口,你这是考验我的智力呢,还是考验我的智力?”
“不,不,老大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麻布袋连忙解释:“我哪敢考验你的智力呀,我就是说顺了嘴,随口就来了!”
“不过,根据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猜测,这个‘香巢’的第二大股东应该是个S市的知名人士!”
郝浪侧目看着麻布袋。
此时,两人走在流沙河边的河堤上,这是一条还保持着自然状态的小河,河两岸的河堤依旧是泥土地,地上长着厚厚的草,走在上面挺舒服。
“不错,老大你就是睿智!”麻布袋借机拍了一马屁,这才扯入正题,道:“这第二个股东,是S市道儿上有名的‘老白毛’毛爷!”
“是他?老白毛毛爷?”郝浪嘀咕了一句。
说起来,郝浪也算是半拉S市道儿上的人了,这个“老白毛”郝浪之前曾经有一次听王国庆说过,他算是S市道儿上的老大哥,很多现在在S市道儿上有名的混混,曾经都做过他的手下,即便是现在退出江湖了,但在S市还是有一定影响力和面子的。
这人少年时就白了头,到现在六七十岁了,也还是顶着一头白发,所以道儿上就叫他老白毛,因为混的早,如今S市里和他一道在道儿上混的,几乎没有人了,故而道儿上人也称他为“毛爷”。
“对呀,老大,你说,有这样阵仗的靠山,谁还敢轻易动‘香巢’?也正是因为这样,这‘香巢’的保护费那是随便能收的嘛?人家黑道白道都有人罩着,最小的那个股东我都不敢随便惹,故而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打算去收‘香巢’的保护费!”
麻布袋说完话,“噗”的一声,将一口痰吐到了河堤那边的河水中。
“可你现在不是派了东子带人在‘香巢’里看场子收保护费吗?”
郝浪不解。随着麻布袋的话,他现在对这个“香巢夜总会”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大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夜总会,会有这么多的秘密。
“哎,老大,你是有所不知呀!要说起来,这事儿就牵扯到姚总了。‘香巢’在新区开业以后,因为场子没人看,经常就会有人在里面闹事,有的是喝醉酒的,有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还有的就是普通的客人,一两句话不和,或者都相中了某个公关,争风吃醋,总之是经常有打架的!”
麻布袋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盒“九五至尊”,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一支递给了郝浪,一支自己叼在了嘴上。
“咣”的一声,他手里玩着一个精钢打火机,打开大机头的同时小拇指擦在了打火开关上,火机蹿出蓝色火焰,他毕恭毕敬的先给郝浪点了烟。
麻布袋也将自己嘴里叼着的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一阵黑灰色的烟雾吐出,飘散在了夜空中。
“有一次,据说是姚总也在场子里,两拨打群架的小混混混战起来,差点儿祸及到了他身上,恰好那天我去‘香巢’里消遣,觉得打架扫了我的兴致,于是我就让东子告诉那打群架的小混混出去打,那几个小混混就是新区底下哪个乡的,知道我的名声,于是连忙滚出了香巢……”
麻布袋的口气不无得意,思绪大概是在遥想当年的辉煌,仰头呈四十五度角仰望月亮,双眼满含功与名。
“呃,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姚总吗?可你刚刚说,那次打架的时候,姚总和你都在‘香巢’?”
郝浪追问。
“是呀!是都在‘香巢’,但人家是老总,受了惊吓之后就由保安保护着上楼上的办公室去了,我又没有看见他!”
麻布袋看了一眼郝浪,继续道:“不过,第二天姚总就派新区公安分局的蔡副局,呃,也就是‘香巢’里最小的那位股东来找我谈话了,希望我派人在‘香巢’里看场子,维持秩序,然后每月他们给我交保护费,哈哈,老大,我可是被他们请去看场子的!”
他很得意,见郝浪并没有说话,于是继续道:“事实上,咱们黑社会的存在也是必不可少的,你就像这事儿,我让东子带人去看了‘香巢’的场子以后,完全就没有人敢在里面闹事了,这说明,地下秩序还是得靠咱们黑社会来维持!”
“麻布袋,你说的话我可才算是听懂,这个姚总是‘香巢’最大的股东,所以你猜测,既然二股东和最小的股东都那么有势力了,他这个最大的股东,一定得是的了不起的人物,对吧?”
郝浪关心的不是麻布袋怎么收上“香巢”的保护费的,他对这个“姚总”非常感兴趣,有种直觉,他觉得冥冥中他和这个神秘的姚总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对呀,老大!你想呀,连分局的蔡副局都听他调遣而且整个‘香巢’也是他说了算,这说明S市综治办的李主任同样得听他的,这个姚总那得是多有分量的人?”
“所以你虽然没见过这个姚总,却是对他毕恭毕敬?”郝浪追问。
麻布袋点头:“正是因为一直没见过姚总的庐山真面目,所以我才越发觉得他是故意不露面的,我推测他的身份一定很重要,所以才这样做!”
他将夹在手指间的烟卷儿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又道:“呃,听他们说,那个梅经理是他最宠爱的小情儿,嘿嘿,她现在就是就是姚总的代言人,我估计刚刚就是那个小妖精将这边的情况反应给了姚总,姚总才会打来那个要我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