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一腔怒火在燃烧,关允也没时间看夏莱留下的信件,从夏家出来,开车在大街上一路狂奔,借此发泄胸中的郁闷。或许是他在车流中左冲右突车速过快的缘故,不多时竟然吸引了几个飙车党追随,还有几辆宝马打开窗户向关允示意,要一决高下。
关允懒得理会这帮精力充沛、无处发泄青春冲动的小年轻,没有回应他们,不多时飙车党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呼啸而去。关允也没留意,只顾继续一路狂奔,只希望前方的道路没有尽头,直到天荒地老,却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宝马跑车紧紧咬住不放。
只不过宝马跑车的跟踪技巧很高明,一直落后关允几个车位,又和他错开车道,不注意看还以为就是正常同行的车辆。
走了半个多小时,关允胸中的郁积之气减轻了许多,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宣武区。直行是大道,右转是小路,他转向了小路,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小路不宽,两辆车错车的时候还要注意一下才能通行。路两边全是大大小小的商铺,倒也繁华,而且很有生活气息。才走不远,关允发现在右前方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一时好奇,他靠边停车,准备看个究竟。
人群中,有三个人正纠缠在一起,其中两个年轻人,一个老头儿。两个年轻人衣着光鲜,非富即贵,老头儿衣衫褴褛,推着三轮车,三轮车上有白菜和土豆,应该是卖菜的菜农。三轮车旁边还有一头驴,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有一米八的样子,瘦脸、细长眼,傲气十足。另一个年轻人比对方矮了半头,背对着关允,关允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只看清他的一根手指裹着纱布,依稀感觉似乎见过一样。
而卖菜的老农裹了一身灰棉袄,用一根麻绳在腰间一系,头上戴了一顶破帽子,上面还有几根杂草,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手里还捏着几张皱巴巴的人民币。
关允分开人群走到里面,从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听出了事情的缘由。原以为是两个年轻人合伙欺负老农,其实是高个子的年轻人欺负老农,低个子的年轻人维护老农,二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退让。
再仔细一听,关允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农赶着驴车来卖菜,过马路的时候,为了让对面低个子的汽车过去,就停在右侧,正好挡住了后面高个子的车。高个子不耐烦地狂按喇叭,结果惊了驴,驴一蹄子踢在了车门上。
高个子年轻人不干了,下车找老农理论,要老农赔钱。老农卖一早上菜才卖了十几块,高个子年轻人开口就要一千块,老农哪里拿得出?正争论时,驴又惊了,飞起一脚又踢了汽车的后视镜,这一下惹了大祸,高个子年轻人当即暴怒,要老农赔他三千块。如果没钱,就把驴留下,他正好要吃新鲜的驴肉。
结果低个子年轻人看不下去了,下车和高个子年轻人理论,二人越吵越凶,几乎就要打起来了。
原来如此,关允心中有了计较,一抬头,见高个子年轻人伸手抓住了低个子年轻人的衣领,怒道:“金一立,我最后警告你一句,你让不让?再不让的话,别怪我容千行对你不客气了。”
金一立?容千行?金家和容家?关允顿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