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远处的一栋高楼的楼顶上,有着和这血色之夜格格不入的一幕:犹如探照灯一样,巨大而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楼顶上,一顶遮阳伞下,一个只穿着大裤衩的流浪汉正悠闲的躺在一张躺椅上,左手端着一杯鸡尾酒,右手夹着一根硕大的雪茄,悠哉悠哉的躺着,不时朝远处去,又发出啧啧的声音。
然后他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然后扭头说。
“哟!那小子似乎出了什么了哟。”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成为觉醒者,而且居然也是破梦者。”夏晓有些无奈的从楼顶的阴影中走出来,“弄出那么大阵势,不怕被发现吗?”
“啊?我这里有隔绝结界,神说,凡人皆不可窥视迷雾之中的真实。”炎狼哈哈的笑了一声。
“我不是说他们,我是说‘它’。”夏晓指了指头顶。
“啊,这个总有办法避过去的,而且我又没打算做些什么,我只是一个观光客,观光客而已!所以在不破坏它的原则和目的的情况下,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
“这样啊……你对它还真是有些了解。”夏晓四下了,然后踢了炎狼一脚,“给我张椅子。”
“……”炎狼翻了翻白眼,正准备说什么,却到夏晓的高跟鞋又抬了起来,于是只好无奈的打了一个响指。
“神说,距离之事物,若洞悉其法则。则千里之遥,也是咫尺之近。”
夏晓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张躺椅。以及一张小圆桌,圆桌上还有一瓶不知道年份的葡萄酒和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甚至,还有一个大果盘。
“有没有牛排?上好的?”夏晓坐了下来,顺带调侃了炎狼一句。
“拜托,那种东西,怎么会有,这可是寂静岭。要找到新鲜的牛排,还要想办法加热,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从你那位男人在酒店储备的物资里拿的,神言不可能无中生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解释那么多,老娘知道。”夏晓好整以暇的躺在了躺椅上。顺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问炎狼。
“他察觉到什么我并不奇怪,我中的男人么?只是,他到了哪一步?”
“初步吧。”炎狼说,“大概已经在猜测血色之夜出现的真实用意,至少他已经在猜测和去想。它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是每个破梦者必经之路,发现问题,质疑,寻找答案,寻找到自己的道路。”夏晓并没有为此高兴和有什么情绪。在她来,周楚必然会走上这样的道路。所以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嗯……不过,我也一直有一个疑问。”炎狼抬起头,似乎他能够透过那月光到那血色的夜空。
“什么疑问。”
“破梦者的存在。”炎狼坐了起来,以难得的,无比正经的姿势坐着,然后对夏晓说,“如果,它真的如我们所猜测的那样,是对于觉醒者进行筛选、培养、淘汰、优胜劣汰,培养最强的战士的话,为什么会允许我们破梦者的存在?要知道,破梦者的存在,可是会破坏一定的规则与改变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不知道……”夏晓很干脆的回答,“但既然能够存在,那就存在,如果说,它有什么别的主意,相信我,就算是死,我也会和它鱼死破的。”
“好吧,果然是夏晓女王,当我什么都没说。”炎狼又躺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今晚上这两个人的谈话,涉及到了无数觉醒者,或是破梦者都想要了解的真相与秘密。
回到先前的楼顶,周楚仍然在发着呆,但一声呼唤将他呼唤了回来。
“喂,你在做什么,装酷吗?”
周楚回过神来,发现一身银色盔甲,手拿着银色镰刀的赵宁,正在楼顶巨大的蓄水罐上,血红色的夜空成了她的背景,从周楚的角度上去,银色的赵宁,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死神一般。
不过如果再配上一对翅膀,天使的翅膀,说不定就像是收割恶魔的杀戮天使一般。
翅膀?周楚忽然想,似乎自己有一对翅膀也不错。
在冒出这个念头后,体内的本源病毒和血红之心,竟然也雀跃和鼓动起来,似乎他真的需要一对翅膀……
翅膀?鸟人?周楚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自己背后有一对翅膀的感觉,巨大的镰刀呼的一下,就砍进了他的面前。
“我在和你说话呢,和别人说话时发呆,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情。”
“啊?哦。”周楚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这里离教堂也太远了吧。”
“杀着杀着就不小心过来了,然后就到了你。”赵宁面无表情的说,“你在这里做啥?”
“刚杀了一只镰刀男,在这里发呆。”周楚如实相告,他可没觉得发呆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