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进入了雷雨中,风是暖和的,雨滴是温热的,打在身上潮闷难受,我干脆换上了单衣,这下舒服多了,倒有点儿像在春夏暖季迎风赶雨。
其他人纷纷效仿,这倒好,一支“踏雪队”瞬间变成了“踏青队”,短裤半截袖也都上来了,如果不是手中还都握着武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转职成了驴友。
我们穿过一条条无人的街道,似乎正跨越几千年,沉沉的厚重感让我心里有些压抑,只能借说话调节,我问梁放,“大科学家,这就您所说的‘异态天气’吧?”
梁放正从包里摸出一截十公分左右的短杆,“是这!就是这个!”短杆是可收缩的,他拉长插·进地面,“只是没想到反应强烈到这种程度。”他在杆头翻起几个扇叶,一展开,扇叶就迎风转动,他马上用纸笔记下来,怕被雨淋湿让何爱娟用身体挡着,何爱娟跟我们解释,这是简易监测设备,只要能采集更多的数据,就有可能解释出“异态天气”形成的真正原因。
我问,那现在就是没有答案了?
梁放往前跑了几步,又摸出根监测杆,“至少能推断,这跟大气环流、大气候变化没什么关系,只是局部异常诱因导致的!”
“异常诱因?什么意思?”我又问。
“很多啊,比如地热影响、地质运动产生的正负电荷相撞啊、高压气旋引发的强烈能量释放啊……还有,强磁干扰……”他说了一大堆,但我们一句都听不懂,我只对其中两个字感兴趣,“强磁?能分析出强磁的源头在哪儿么?”
“这得再靠近一些看看——”他指着远处雷电密集的地方,“我相信,答案就在那里!”
莫爷突然拉住我,“李老弟,你没觉着这儿不太对劲儿么?”他指指街路两边的房屋。
我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建筑没有门窗,没有烟筒,确切地说,更像是一座座封闭的牢笼。
黑疙瘩插嘴道,“天呐,没有大门的屋子什么人会住?!”他倒吸一口凉气,自问自答,“死人!”
我安慰他,“想得太极端了,我在国外的时候就见过类似的古建筑,前后左右都没有门窗,出入全靠走地下的暗道,房屋主人大多是黑暗神祇的信奉者,认为一切自然光都是对所信仰神明的亵渎,所以将日光月光星光彻底挡在住所之外……”
“可、可这不是国外……”黑疙瘩说。
说实话,我也很纳闷儿这一点,但也没时间多想了,因为梁放和何爱娟已经拐过一处街角,正消失在雨帘之中。
等再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正合力往地上安插监测杆,黑疙瘩正要跑过去,莫爷一把拉住他,“等等,那边好像有东西!”
我们几个仔细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小情侣身后不远处,似乎正有几个影子在微微晃动,好像是人!
难道是那支调查队?又不太像,他们手持各种长短家伙,应该是武器。
我们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可一近了,那些人影又突然消失不见,正好梁放跟我打招呼,“李哥,快来帮忙,这儿土质太硬,设备打不进去啊!”
一道闪电从头顶划过,正照清了他们手中的监测杆,我看清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那杆尾下,正串着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