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龙彪还想问,我用酒堵住了他的嘴,越喝越多。
我和他喝到了快凌晨才起身埋单,临走的时候,角落里的秦雪彤还没走,她把那个肥胖男人灌多了,自己正黏在男人身旁,亲密地耳语着什么。男人长得虽其貌不扬,但很明显能看出对秦雪彤很好,一直目光如水的温情脉脉,绝不是那种色心色意的原始欲·望。
这样挺好的,我在心里说,轻叹一口,为他们买了单。杜龙彪朝我直抱怨,说你这人越来越不靠谱,坑兄弟的钱,拿去用来帮别人付账了,行!等以后你发达了,我找哥儿们黑死你……
……
我还不能马上赶去美尼,一是有些出境手续还需要些时间;二是杜龙彪在帮我完善这次一次出行计划;三是我也需要提前做些功课——美尼语属于东南亚小语系,和泰语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我到了当地,可能连吃饭打车都无法交流,所以只能找来资料恶补一番,最起码也得懂一些简单的常用单词,不至于别人把我卖了,我还在帮人数钱。
我特意给“木哥”打过电话,让他帮我留意那边的人际网络,看看行内有没有可靠的向导。大半天后他给我回电话,“没有,我认识的那几个都已经接了别的活儿,倒是有俩不太可靠的,你要不要?”
不可靠的我还敢用么?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了。
说是这么说,但我很清楚,一个人的冒险不叫冒险,叫自杀,我趁着距年底还有些时间,得好好物色物色同行的人选。
那两天,我把自己窝进旅馆里不出门,一方面尽量多休息,一方面找来美尼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等相关资料,反复琢磨研究,谋划计划。身体是得到了充分的恢复,但脑袋就累坏了——且不说地理人文方面的,光是他们的语言就让我彻底懵逼了,教学磁带里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人嘴里含了一块儿糖,每次要吐出来的时候又“吸溜”一下抽了回去,给我的心脏卡到半当中,整的没着没落的。
三天后,我接到了林昭莹的电话,说她已经安全到达目的,新环境她需要慢慢适应,新朋友她需要慢慢相处,至于什么时候能帮我解开梁放的秘密,她说,也得慢慢来,还是那句话,看她心情。
我说,“我倒不急,着急的应该是你,那几个追杀你的家伙说不定正在满天下找你,你揭开谜底,也就是救了你自己。”
她不嚣张了,气哼哼地嘟囔一句就挂上了电话。
在杜龙彪的推动之下,我出境的手续很快办利索了,同时,他也给我查清了一些细节——
奈昆和那个“地头蛇”帕达颂及其手下并没见过面,之前一直是通过他的妹妹塔梅雅在中间传话,这算是一条好信息,我可以假借奈昆之名,与帕达颂直接见面,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另外就是,杜龙彪通过省局的关系,联系上了美尼一位国际刑警,对方承诺,如果在关键时刻,可以给予我适当的帮助,当然,那要在法律约束的范围之内。
一切准备就绪,我决定在第二天一早直飞上海,再由那儿转机奔赴目的地。当天下午,我谢绝了所有的饯行酒局,只想再好好休息休息,顺便捋顺一下此次的计划。
下午两点,正当我想得头昏脑涨,渐欲睡去的时候,一通电话把我弄精神了,是秦雪彤打来的,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要结婚了,婚礼,你参加不参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