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危险, 甚至唇角还有一抹愉快轻佻的笑意, 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整洁干净, 没人能从他身上挑出错来。
但当他轻快的走近伊妮德时。
伊妮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腿碰到了床边。
他身上有和阿卡姆罪犯们相似的气息, 哪怕他再人模狗样的。
“我拿花来看望你, 可你却在警惕我。”
莫里亚蒂有点伤心, 但他却停止了靠近伊妮德的脚步,“但你依旧很可爱,莫莉,我能理解科林·费尔森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了。”
“亲爱的, 我们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 你不应该这样戒备我, 我们可是最亲密的朋友。”
莫里亚蒂的语调极为真挚, 话落感慨的语气不掺一丝虚假。
伊妮德也很感慨, 她以为这个气质良好的男人眼睛能好点。
可惜他似乎是个瞎子, 也许上帝给他开了一扇窗, 也会关上一扇门吧, 比如认清她和莫莉·凯利的区别。
“说实话,在爸爸离开后, 很少有人夸我,我一直很期望有人能摸摸我的头然后夸夸我,但一直都没有, 那些人全都在骗我, 他们以为我像那些愚蠢的小姑娘一样, 接受言辞华丽的夸赞后就会让他们为所欲为满足他们肮脏的目的。”
伊妮德低头,小幅度的观察四周,然后相中了床头的台灯。
莫里亚蒂无辜的辩解:“你要相信我,我们是一体的。”
伊妮德:谁特么跟你一体?
伊妮德眼里满满的拒绝,继续道:“从那以后,我就决定,以后如果有人再情真意切的夸赞我,那么我会狠狠揍他一顿。”
伊妮德举起有她半个手臂高的台灯,笑意盈盈望向莫里亚蒂:“我觉得先生您格外的情真意切。”
小姑娘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莫里亚蒂一时被打断了思路,脑海里暂时没有词汇去接伊妮三观歪斜的言论,陷入了沉默。
而伊妮德也挥舞着台灯砸向莫里亚蒂,一点废话不说,直接上手。
海蓝色的光一闪而逝,窗外的光反射在切割光滑的蓝面上,仿若伊妮德眼睛的颜色。
莫里亚蒂没有半点慌乱,他抬起手,指间滑落一串海洋之心。
“你病了,亲爱的,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让我来给你送海洋之心吗?”
伊妮德:“……”
莫里亚蒂并不像寻常英国男人深邃又有富有绅士的荷尔蒙,他欢脱又变化无常,此刻无辜的小表情像伊妮德如何如何欺负了他。
“你缺席了计划,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居然撞进了科林的手里,那只是个愚蠢又幼稚的垃圾,连给你穿高跟鞋的资格都没有,当我知道你因为他缺席了计划,我真的想杀了他。”
莫里亚蒂顿了顿,目光突然复杂又期待:“夏洛克总是能带给我惊喜,但你不该现在和他见面,我们的盛宴还未开始。”
伊妮德举着台灯僵在原地的姿势像被美杜莎施了魔法的小傻子。
但莫里亚蒂并不介意伊妮德的行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但你已经见了他。”
莫里亚蒂想起之前伊妮德说的话,故意抬手摸了摸伊妮德的头,笑的挑衅:“所以,你必须为我去填补这个漏洞,也许会成为最精彩的一个环节也不一定。”
伊妮德眨了眨眼睛,干巴巴道:“你要杀人?”
莫里亚蒂:“你这个问题真像个孩子。”
“你在骂我?”
莫里亚蒂装傻:“我只是夸赞你童心未泯。”
伊妮德放下台灯,她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她就是莫莉·凯利。
这并不是个简单的等式,而是在这场事件中,伊妮德扮演的就是莫莉·凯利的角色。
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第二个莫莉·凯利。
也就是说。
如果莫莉·凯利参与了莫里亚蒂的游戏,那么一个月后,莫莉·凯利前往华盛顿盗窃博物馆藏品,引起美国警方的注意,连环杀人案件的嫌疑人就会挂在伊妮德的头上。
她就真的怎么也洗不清了。
至于伊妮德到底去没去过华盛顿,杀没杀过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的操作6不6了。
伪装成一个人并不难,更何况熟悉莫莉·凯利的人少之又少。
伊妮德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得为一个月后纽约的自己做打算,她可不想一回去就再次进了局子喝咖啡。
伊妮德回忆她先前看过的案卷,半晌,抬头对上莫里亚蒂疑似审视的打量,“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知道全部计划。”
莫里亚蒂伸出一根手指,“亲爱的,我只能告诉你一半,万一你倒戈相向背叛了我,我也有时间调整另一半。”
伊妮德:“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哼,我心情很好,十个我都会回答你。”
伊妮德一本正经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