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琛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至少在所有的人看来,他就是这个样子。
现在正是中午,秋季里的太阳总是透着一股慵懒的光芒,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如白炽灯的光般,不是很有温度。
而站在沈霆琛对面的白偌伊,更是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涌上心头。
六年前,她与沈霆琛因为联姻还算是夫妻,她的爸爸白建重病在院,后妈卷走所有的财产,一分钱都没有留着她。
白偌伊走投无路,才会回去求那个所谓的丈夫,愿他看在至少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她出一下医药费。
六年后,她再一次因为医院费来求沈霆琛。
剧情如此的相似,简直就像是六年前的再次重演,换汤不换药而已。
白偌伊的眸子里,映着沈霆琛那张千年冰山脸,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我。”白偌伊的粉唇里吐出一个字,后面的句她顿了顿,大抵是因为一颗心被沈霆琛捅了一个对穿,所以她才连说一句话,都需要这样的大的起伏,“我再也不会求你,任何事。”
说完,她抱着怀里的青离转身又走进医院,脚步平稳而又冷静。
她想,这辈子真的不会再跟沈霆琛有任何交集。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的痛恨沈霆琛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后悔碰到这个男人。
她的肩膀本来就很消瘦,背影看起来更是那么的脆弱,像是湖边的柳絮,一阵稍大一点的风吹过来,都能把她给吹走。
沈霆琛站在车门边上,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决绝的背影。本来他以为自己拒绝了白偌伊,心里就会有报复的快感。
可是现在,沈霆琛总感觉他拼了命去捅一刀白偌伊,伤了她三分,剩下七分全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痛意顺着他的血管,开始散去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整个人都特别的疲惫。
“沈先生,你还要不要回到顾先生的婚礼去?”坐在驾驶座的客人,还在等着沈霆琛上车,然后再赶回去参加婚礼。
沈霆琛单手插裤袋里,淡淡的看了一眼客人,“不用了,你先去参加吧,我还有事。”
“那我先走了。”客人笑了笑,立马就开车赶了回去。
沈霆琛站在医院的门口,半蹲在阶梯上,拿出刚买的青烟,点燃一根又一根。
他吸得很急,冒出来的青烟很快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甚至逼得他连咳好几声。可是脑海里出现的那些画面,在法国初遇到青离的画面,青离在他的会议事躺在他膝盖上睡着的画面,怎么挥都挥不散。
向来做事决定且利落的沈霆琛,竟开始动摇了起来。
不管白偌伊怎么背叛了自己,青离到底也只是一个孩子,如果说今天因为沈霆琛没有帮忙出医药费,而导致青离之后出现什么问题,那沈霆琛想来也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