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外地商旅,只用挂一面红旗,幽州平趟。
被抢被罚没了,北盟包赔。
挂了红旗还趟不过去的山寨,北方军负责打平。
哪家豪强收挂红旗商队的过路费,北盟负责把哪家豪强全家收进劳改营。
一团黑线被捋成了一道黑线,黑道就畅通了。
白团是一样的,官吏私下为难外地商旅,那是相对于外地商旅来讲,幽州地方官吏就是坐地虎。
可是北盟发话,要幽州各郡县的“厘官”来北盟领“保护性关税分润”,不许自己单收了。
要按各郡关卡的流通贸易量与重要性排序,由北盟统一分配“保护性关税”。
还不分单人,只按一关份额分予一关最高官,回去一地之内再自分。
最高官是清廉官,不要?不要就不要。底下关曹佐吏要也不给,只予最高官。
一个全贪的集体,一个全廉的集体,都是战斗集体。
一伙海盗全很坏,不耽误战斗力,不耽误建起富裕的海盗根据地。
唯独一伙人有的贪,有的清,那就什么都不是了,班子都不团结,那就是一团散沙。比着看谁更不修衙,谁更清廉去吧。
一关一衙一地内部只要有争论,恕不接待。
北盟是不会与单独的一粒粒沙合作的,一群大尾巴狼,狼皮一扒全是小肥羊。这都是菜,除了一张皮,没有集体行动意志与反击能力,找个时机把最大的一宰,一窝就全老实了,没有合作价值。
只有宰最大的,底下的全同仇敌忾,誓死报仇的团伙,才有与北盟合作的资格。能捍卫团伙利益,就能捍卫与北盟的共同利益。
幽州刺史刘虞虽为仁义君子,但就是这样一个能为团伙谋的明主。
明明不喜北盟擅设“绿林关”与“州海关”,可该拿的分润一分不推不说,还要威逼利诱,极力争取更多。
税款皆予属下层层分润,不中饱私囊。
这样的上官,政令执行情况就好,麾下就不缺效死之士。
若轻害其人,一地同仇敌忾之下,就会受到明里暗里的全面阻滞,有机会必反,且易有豫让之辈挺身。
这就是即便为敌,也只能招降不能杀的人,北盟的合作对象,大多就是这样的人。
刘虞轻不敢动北盟,是同样的原因,那会导致幽州土豪群起作乱。
至于只为自家谋的硕鼠,乱世之中,到底家财是帮谁挣的,北方军笑而不语。
这条白线半通半不通,仅在北盟势力范围内,比较畅通,之外多是散布的成员点级的局部地域畅通。
于是,就有了黑白两条线之外的第三个节,线上打结。
在畅通的黑白线大动脉,设统购统销点。
外地商队的大宗货物,可自由深入幽州各地散货,也可成批的以大宗形式,直销给北盟统购点,由北盟代为散货。
就是连不起眼的芦苇,都是如此。不用割一点凑半个渔舟,就驾船去给熬盐户送货,而是直接送交雍奴最近的芦苇收购点。
北盟收购点把芦苇晒干之后,会用蜈蚣船,组织舟队,以满载的形式,大规模输运至熬盐户较为集中的区域。
由于低廉燃料与廉价熬盐锅的大量供给,反过来导致了熬盐户的集中,与熬盐成本的下降。
有晒好的芦苇用,熬盐的谁用湿芦苇?乡民地里的高粱杆一样,有干高粱杆用,哪家砖窑用湿高粱杆?
农赋不仅要缴粮,还要缴刍秣,就是牛马料,在军中与粮一样重要。只不过没粮受重视,在北盟统购前,浪费极大。
农作物收获后的蒿秕,刈割野草,牧草都能晒制为干草,作为粗饲料。
牧草,杂草等植物的新鲜茎叶,树叶嫩枝,瓜藤蔓,块根,胡萝卜,菜叶等都是青绿饲料,一发酵就是青贮饲料。
北盟大量收购刍秣原料,加工后除用于自家与合作户越来越大的畜牧养殖所需外,还对外大量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