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博弈,不用你死我活,不用与你为敌,照样坑死你。
越多博弈方,条件越多,越复杂,彩头越大,越好玩,能一局赢下一个国家。
可就仨人,俩人作弊,这就完犊子了,张绣就被卫士了。
李轩就是被概率迷惑了,以为张济个傻笔,肯定输。那等于赢贾诩一个,就能一赔二,赢下两匹宝马。
谁知道贾诩不教张济复杂算法,不教张济有想法,就“叫”张济控制“筹码”,贾诩每次都亮一面,张济每次都压的一样,让李轩即便知道贾诩每次的底牌,一旦赢了桌上的贾诩,圈外的张济就赢了,若要赢桌外的张济,就要输给圈内的贾诩。
贾诩该去中联储当主席。
李轩郁闷透了,让个初学者加傻笔的组合给坑了,不想含泪送走感情深厚的大黑,就得含泪收下张绣这个小贼。
“我跟你说啊绣儿。”
李轩看见张绣眼前就拂过不好的记忆,老想把张绣从身边忽悠出去,“文和不了解我,你还不了我么?我整天游手好闲的能教你啥?你会被我一身坏毛病带坏的,真正的军事知识在士官学校,你得上学啊哥,你天天跟着我晃算怎么回事?”
自诩贾诩大哥的张绣,被李轩喊哥照样不难为情,小卫士大刺刺的一摆手:“你骗不了我,我就护着你了,我叔都告诉我了,士官学校就是培养屯长以下,带队冲锋的队官,这我还用学啊?我冲锋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啊,我自己都怕,追羌人我都追到匈奴去了,俩月没找着回家的路。”
“哎呀我草。”李轩一脸颓废,神情萎靡,招财猫似的伸手一耷拉,“绣儿啊,我也不认路啊。”
说着,精神一振,“可自从学会了认指南针啊,咦,你别说,真有效果。要是再配上军事地图啊,哎呀,我个路盲居然都会认道了。这学问啊,我就是在士官学校旁听来的呀,你想想我旁听都认道了,你正着听,还能把路认歪么?”
“你蒙不了我,我听贾诩的。”
张绣直呼贾诩之名,字都不称,一脸你骗不了我的表情,“贾诩告诉我了,只要让我产生了要走想法的话,甭管多有道理,肯定就是忽悠。”
“唔…”
李轩痛苦的呻吟一声,这免疫针都打了?
“我真得跟着你。”
“咔”的一声,张绣乐滋滋的咬了一大口苹果,没心没肺道,“我冲锋不怕,万军我都敢冲,什么名将我照样追的他屁滚尿流。可我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该冲,冲迷糊了咋回来。我一冲出去,我叔都找不着我。”
说着,一脸钦佩的盯着李轩,伸手竖了个二,“就跟着你俩月啊哥,你天天忽悠我,我感觉脑袋都清醒了很多。一般人真忽悠不了我了,真的。”
李轩眼神呆滞,脑袋都快炸了,狠狠抓了抓头皮:“就被你跟了俩月啊哥,我脑袋都不行了呀,你个疯孩子跟文和的脾性合,你俩就是凤凰组合。我不行啊,被你晃的神经衰弱,放着军校你不学,你到底想跟我学啥呀。”
“兵法。”张绣深沉的来了句。
“哎呀,我真不会。”
李轩一听张绣又来“兵法”,眼前就是一发花,抓狂道,“你日日夜夜的想从我兜里掏我没有的东西,我说没有你不信,我让你自个掏你又掏不出来,那就证明我兜里真没有嘛,可你还非说我有,你跟我说兵法是啥,我教给你不就完了?”
车里一旁坐着的徐荣跟秦朗对视一眼,憋着没敢笑,都对张绣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来只有仙帅能把别人搞崩溃,张绣是能把仙帅都搞崩溃的人。
所谓的“掏兜”,就是依照当初张济与贾诩“赌约”的规定,“贴身小卫士”张绣,有权跟随李轩参与非机密活动,查看“非机密”藏书,就是“小跟班学徒”。
都扔了的书肯定是非机密嘛,小贼就翻纸篓,开始李轩觉得有意思,故意弄了几何填字谜游戏,把正在拼的军地联勤架构拼图拆散扔了几张,想捉弄一下小贼。
结果,坏了,低估了小贼的执着。
张绣有一颗赤子之心,好奇的事就一定要搞明白,错了就认错,越是证明他错了的人,他就越听话越信任,下次再说什么话,绝对深信不疑,马上执行。
贾诩若告诉张绣山谷必有伏兵,为什么肯定有伏兵,张绣自诩无敌,肯定不听。结果一入谷就被人埋伏的大败,灰头土脸的一出来,马上对贾诩佩服的五体投地:“唉呀哥,你居然早料到我一进去就得被打成傻笔,果然如此啊,你看给我脸打的,傻笔都不能形容我之万一,你真是太聪明了呀,时下大败,咋办?咱回去不?”
没心没肺,失败自黑一点都不在乎,反而特别崇拜早就料到他要被打成猪头的神人,真心崇拜。
贾诩个老男孩还就吃这套,对特别信他的人就特别亲近,与张绣特别契合,败就败,贾诩也是个不把胜败当回事的人,同样没心没肺,一问大败该咋办,就装神仙:“你再去。”
第一次跟张绣说山谷必有伏兵,理由解释清楚,可再有道理,自诩无敌的张绣才不听。
可一败,第二次再让他进山谷,张绣连理由都不会问,马上带着残兵扭头再进早先中伏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