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陈宫就是随员之一,其与贾琮同出兖州东郡,是本地宗族,北盟征之不易,李轩就借贾琮之手,征辟其到了冀州。
此次陈宫赴幽,随行辎车有居品,带了家眷,想必贾琮早与其打过底,交代过或被留在北盟的可能。
故而,李轩一拿到陈宫的随行人辎报告,就知道其已做好了留在北盟的准备。
只不过此时的陈宫太嫩,不知随行一清点,情报就能说明问题,还装模作样,故而李轩才对张辽说其智迟,与同在厅内就座的沮授相比,智低不止一筹。
冀州是颇有不少人才的,被以郭典为代表的本土派,征辟出来不少,沮授,闵纯,耿武,李历等,皆出仕了本州。
尾随贾琮入冀州的淳于琼、许攸、高干、辛评、荀谌,郭图等捣蛋分子,除淳于琼与袁绍外甥高干返回了洛阳外,余者多被贾琮录用,辟为从事。
与陈宫一样,李轩专门建议的贾琮,与其让捣蛋的在桌面下不受控制的离间这个,离间那个,不如请上台,用其才。
让与北盟合作越来越紧密的冀州,越来越安定繁荣,符合幽翼的共同利益。除非合作被打破,否则任何破坏冀州安定与繁荣的事态,都是只能削弱,而不会激化的。
所以,尽管许攸一群喜欢离间的名士挺爱找死,北盟还是不能满足他们的心愿。
尽管许攸等人视北盟为敌,但北盟不会因为被这些人敌视,就视这些人为敌。相反,做的是化敌为友的反向运动。
谁是北盟的敌人,只有北盟说了算。北盟不视为敌的人或势力,再敌视北盟,哪怕对北盟展开攻击,照样不是北盟的敌人。
北方军不能没有敌人,但会极力避免敌人的数量,大于一。
冀州的人才,就是北盟的人才,即便跑来一群敌视北盟的捣蛋分子,只要能为冀州所用,那还是北盟的人才。
被北方军杀的血流成河的黄巾余孽,黑山余孽,乌丸余孽,仇深似海,北盟都自信能同化掉,一群无冤无仇的人,就更没必要当回事了。
武将冀州也不缺,平原麴氏避难西平,麹义就率家族私兵在冀州为将,清河朱灵,崔琰,高览等俱在冀州,赴幽州谈判的冀州使团护卫中,就有河间张郃。
“说起这茶。”
臧旻也不想提糟心的出塞兵败事,对李轩随口打趣其子的玩笑,也是顺势留个缘头,倒无真让其子从事武职的念想,反是对手中茶来了兴趣,“此茶可是黑山所出?”
“不是,黑山那边只有悬崖峭壁上的野生石瓜茶,与当地被称为龙鳞的一种灌木叶,偏茶。”
李轩托了下茶杯,“太行地区主要还是果桑,从巴蜀引种茶树,很不理想,毕竟是北方,茶叶生长比不上南方。我们的茶多是从巴蜀,江东,购入原茶,一部分绿茶加花制成的花茶,行销关内。一部分红茶制成茶砖,出口塞外。黄河以北,不适宜种茶。”
臧旻脸现疑惑,幽州最大的海关,“公孙海关”就设在中山易县,对北盟的货物进出口是有一定了解的,不明白为何北盟不产茶,却要越来越多的进口茶叶:“巴蜀江东之茶,一担至幽州,可值粮百石吧?”
一担就是200汉斤,最适宜人挑的重量,百石粮则是12000汉斤,1斤茶60斤粗谷。
“要看品种,最好的是一年只采一季的春茶,亩产不过三十斤上下,普通茶亩产就能采三百斤以上了,高的能到六百斤。不过也差不多,一担茶叶大体是值百石粮。”
李轩笑呵呵的一点头,“只不过我们是按汉元计价,外州商队,船队北上,越来越多的捎带茶叶了,想必巴蜀,荆襄,江东,岭南的茶树种植面积,也会相应扩大吧。”
李轩不说数字还好,臧旻不过凭感觉,数字一出,反是听惊了,瞠目道:“高可年亩产五石茶?抵北方可换粮三百石,那岂不是巴蜀,江东种茶之田,亩产三百石粮?”
“这么算也没错,茶就是树叶而已,只不过茶树多出自朝起雾的山区,贫瘠的山地种茶可换粮,这不是好事么?”
李轩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轻笑,“我北盟这两年大力推广茶叶,上至洛阳宫中,下至贩夫走卒,就是澡堂里都在喝茶,就是心系巴蜀与南方山民,臧公任过扬州刺史,还望把我等之仁义,多与南方故旧分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