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盟通过主动招揽,被动吸纳的方式,颇是引来了不少人。
“大哥,咱是边地,气质太粗犷。”
李轩感觉赵云这么帅的不捧红当明星,做幕后可惜了,就对刘备认真道:“内陆一听什么凉州,并州,幽州的,本能反应就是荒凉,野蛮,烧杀劫掠。”
说着,一指赵云,“可咱除了三哥那号祸害市容的,也是有能让人放心的英武军人的。且子龙等年岁小,能让长辈像看后辈,少年人像看同龄。盟内,军内,涌现一批忠义少英才,对咱印象有好处。”
刘备经常配合宣传“摆拍”,有作秀天赋,不似张飞等不爱配合的憨货,非常了解作秀的深远意义,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赵云:“让子龙多参与一些低烈度战事,为王朝那边多提供点素材?”
“我倒是认为先把子龙包装成一个斯文的读书人,会让士人更有自己人的感觉。”
李轩笑呵呵的,“北盟之外的话语权是士人掌握的,我们只能通过影响士人群体,来影响舆论与大众观感,让子龙配合宣传就是。咱可不能因为西进凉州,就染上西凉那帮野蛮人的印象,那对咱招贤纳良,安定百姓可不利。”
说着,又摇了摇头,“要说凉州这鬼地方,除了以暴制暴,我还真不知如何仁义。”
“仙帅之意。”一旁孙乾狐疑,“凉州久乱难戡?”
“差不多吧。”
李轩肯定道,“凉州不是中原,羌氐部落,地方豪族是笼络不住的,只有彻底的征服才有大治。在不大规模消灭凉州人口的情况下,要把西凉羌氐部落的组织结构拆散,瓦解边地将门,宗族势力,怎么做?”
“为何要瓦解边地将门?”
陈登对拆散羌氐部落认同,对瓦解边地宗族不解。
“乱的不就是地方宗族与将门么?”
李轩反问,“凉州始终不就是作乱的宗族与好宗族,造反的将门与镇压的将门,彼此互动么?韩遂,边章能被迫造反,谁又能不被迫呢?”
陈登默然。
“要瓦解,换马是没用的,得把马弄没了。我准备试试太平道的招,起蛾贼,来它个‘吃它娘,喝它娘,北盟来了不纳粮’,来它场底层革命,把凉州全干成流民,破而后立。”
李轩轻声道,“若是效果好,能快速摧毁羌氐各部的上层贵人,瓦解其组织结构,那我们今后对诸胡部落,就不必老遵循拉弱击强,以夷制夷这一个平衡手段了。可以尝试从其内部,直接实施爆破。
先把老爷家全拆了,再把老爷家产,赏赐给愿效忠我们的甲乙丙丁,立为新贵。我感觉立新贵,比收买旧老爷,要安定的长久一些。”
刘备捂脸,赵云愕然,孙乾纠结,陈登蹦了起来:“雍凉边地亦有士族,恐受池鱼之灾。且施此类蛾贼手段,万一蔓延出边陲,为祸怕是不下黄巾。”
“那要看主导砸窑破财的是谁了。”
李轩两手划了个球,作势一张,“窑一碎,就是一地散沙,我等不重塑其组织架构,不率其外流,一粒粒沙又如何外流,变为流寇?
我个人信不过西凉羌氐部族,与当地将门宗族。此类犹鹰,饥则附,饱则飏,风云际会,必振翅陵霄。雄鹰,只可驭,笼络不了。既非牛马,就牧之不得。”
顿了顿,皱眉道,“若不先灭其人口,瓦解其组织,我便是移民充塞,移百万羊进去,不过是为其徒添驱口。只要我大军稍离,只会是五万鹰驾驭百万羊,百万羊是反抗不了五万鹰的,只会被吃光。
不将其瓦解,除了驻扎大军,或让西凉诸侯代管西凉,元龙可有第三招,让西凉变成大汉的西凉,北盟的西凉?”
“以当地士族…”陈登说了半句,也皱起了眉头。
李轩闻声倒是笑了:“西凉是有大汉忠臣,但更多的是韩遂,边章,马腾,王国等被一裹挟就顺势造反的豪杰。我们若依托这些豪杰治凉州,那凉州就是他们的凉州,而不是我们的凉州,那咱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顿了顿,又是一笑,“西凉那鬼地方,拉一个打一个,只会按下葫芦起来瓢。只有全干翻,用从地上爬起来的新贵,把高高在上的老贵人在地上踩实了,新老才都会老实。”
刘备,赵云与孙乾尚未听明白,陈登反是眼中闪过一抹古怪之色:“仙帅之意,竟是抢光老爷家,却留老爷不除?”
“玩鹰嘛,可不就是这个玩法。”
李轩哈哈大笑,“披着新贵皮的老奴隶,脚下踩着沦为新奴的老国王,新贵的脚才不敢乱动,才不敢行差踏错。我若不让老国王死,谁敢杀谁就碰响了雷,这就是预警,提醒咱他要造反。碰上这号擅杀老国王的勇士,咱趁其内部必有哀兵,一刀捅进去,为老国王报仇就是。
凉州是个粗犷的地方,简单的规矩,简单的把人宰了,让谁都看的明白,最好。咱能一刀不软的把不守规矩的新贵全宰了,就能一把菜刀,守住整个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