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是忠臣,当然不干,却对名士挺讲义气,没告发要埋伏天子的冀州刺史王芬,也没告发劝其政变的阎忠。
可阎忠自己吓自己,劝皇甫嵩政变不成,从冀州军中逃窜回了凉州老家。
阎忠与王芬一样,是要政变,不是要像北宫伯玉,韩遂等人造反。相反,其是凉州名士,又做过县令,深恨把凉州搞的乱糟糟的北宫伯玉,韩遂等人。
李轩率北方军“西征平叛”,阎忠等带路党,高高兴兴就自效军前来了。
“呦呵,这凉州地面邪性啊。”
倒是李轩一脑门官司,挠着脑门搓牙花子,“这是凉州造反习俗咋地?咋造反的都另起个艺名啊?”
在场凉州人士皆臊,让人随口说中了,这还真是凉州造反习俗。
“占个村儿就平汉王,占个108州道就汗鲁王,举根火腿肠,自诩王中王,这样的汉子,我也是佩服的。”
李轩摇头轻叹,“这先自封个王的路子,招安都不好谈价码,遇上还真就只能杀。韩遂他姑爷不降,那他女儿不得守寡?还有这庞德,名字起得多好,一听就知道未来大有前途,今却要亡于此地,我这么爱才的人,都忍不住泣哭。”
身旁众人眼神皆滞,嘴角抽抽,一把欢乐的声音扬了起来:“攻城骑兵无大用,那平汉王可追么?若可追,毕竟是个王,不若逮来换个侯当当。”
“你凉州武威本地土著,都不知平汉大王可不可追,我哪知道?”
见张绣起哄,人多李轩又不能直说,只是没好气道:“文和在关中调停战事,最是缺人,你早日与他汇合,不让叛军祸害关中就好,至于祸害叛军老家,用不着你。”
“那是。”
张绣撇嘴,“外州人下的去手。”
“什么外州人,我娘告诉我,就是在凉州生的我。”
李轩不要脸道,“我这是认祖归宗来啦,我人虽然在关东,但根系关西,始终未移。”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冲张绣与其身后的胡车儿等人摆摆手,“你们赶紧走吧,我这儿剿匪呢,你们跟着添什么乱,有闲关中浪去。”
张绣冲李轩挤眉弄眼,那意思我不能走。
李轩一看有点明白过来了,八成张济想找个由头脱队,这才让张绣粘了过来。
“行了,找地儿支个桌,煮点茶喝。”
李轩伸了个拦腰,看了眼视线尽头的上邽城,“上邽,上轨?我还出轨呢,一点都不知道跟发达国家接轨,名不副实,以后这地儿叫天水了。明天先把城围了,割麦等炮,炮来了就让韩遂他闺女改嫁去。”
说着,扭头又问阎忠,“庞德家在城里还是城外?要在城外,把他爹娘逮来,好好劝劝孩子,荣华富贵在城外招手,城内顽抗死路一条。劝不下,守军家属填壕,让他全家打前。”
驱驰守军家属填壕清障,一是用恐怖气氛,将城外之民吓入城中,加速城中粮食消耗。二是崩敌士气,面对一家老小哭嚎上前,经受一下精神考验。
业余的军队,会在面对这种禽兽式的凶残攻击时,一触即溃,对守土的乡兵尤其有效。
阎忠被噎了一下,刚要应声,反是一旁盖勋冷哼出声:“你就打算屠城血漫西河,以京观镇凉州?”
“我屠过谁了?”
李轩见盖勋肯主动说话,倒是挺高兴,却又委屈,连唐山屠了辽东乌丸丘力居万众,筑成京观,都不是他下的命令。
他明明坐镇燕歌就没挪地儿,都能把这破事算他头上。
“我说的围后不赦,官吏尽屠,不假,入凉州一直就这规矩。”
李轩冲盖勋一摊手,无辜道,“可这不假,也不见得真呀。围不假,可三门只围一门攻一门呀。不赦不假,可那要先抓住才行啊。我就围一门攻一门,兵都进城了,另外两个方向的门都没人。这要都跑不掉,那都是笨死的。”
谈的是屠城惨事,却是嘻嘻而笑,“我要传恶名是真,全屠了哪还有活口传我仙屠之名?这么多县乡关隘的,我哪有功夫一个个打去。就是招降信火力侦察,敢不降的我就敢大军开过去,屠城。
安定郡凡亭山下乌氏县,就被我屠干净了,实际屠的官吏豪绅守卒,加一起不到三百,余三千户是被迁徙空了。可我假屠是真恶名啊,闻我仙屠大军欲至,骊蚠,番和,显美三县卢水胡,自动就与我接轨了,没天水这么反动。
要都跟天水似的见我一来就闭门不接客,我还怎么做凉州最受欢迎的人?我不快点成为凉州最受欢迎的人,元固想让凉州死多少人?”
盖勋欲言又止,终究默然。
“盖君,你与韩约,边允等相知,长命无绝衰。”
李轩嘻嘻而笑,“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那帮孙子绝。
盖勋眼前一黑,差点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