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抬臂缩脖挡鞋底拍脸,却不敢对三叔还手,只是赔笑,“三花都敢来,你怕个啥?”
一旁穿着红白点布袄,散着花辫的小娘,双眼哭的桃一样,偏是很坚强,执拗的看着自家爹:“让乡亲们都回去,咱自家的事,自家进去。”
小娘确实很坚强,先是侧身谢了圈乡亲,后落落大方的走向出营请人的传令骑兵,把自家进营,乡亲们回的想法,说了。
传令骑兵感佩女子之勇,在马上一抱拳,拽缰拐马入营回禀。
过不多时,传令骑兵再出,请求驳回,并冲一众乡兵扬声:“军营不是想来来,想走就走。既然来了,就同入营中观礼。若告准了,我们给你们一个说法。若是诬告,你们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着,又是一声大喝,“是公是不公,诸位都是带着眼的,自己分辨吧,请。”
一众男女老少的三百余乡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簇拥着苦主三花一家入营。
一进营,乡人就是舌下一干,吐沫都生不起来,咽不下去。
众人皆暗想,怪不得沸腾的营地,突然间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一下又没了人。
进来了才吓一跳,一列列站的军姿笔直,横看竖看一条线的军列,就在大操场上静静的矗立着,站的满满,只是鸦雀无声。
本是躁动的乡民,也是变的鸦雀无声起来,走的拘谨,目光躲闪,与身旁人交头接耳,凑近了低声说话的欲望都消了。
营中凝儿不散的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让躁动的乡民,瞬间就平静下来了。
“你就是三花?”
被指名道姓了的李轩,迎着一众就地不动了的乡民,骑马缓步而来,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昂头与他大胆对视的小娘,拍了拍身旁一匹空骡的长颈,“营区大,走着认耽误工夫,给你准备了一头骡骑着认,会骑么?”
“俺不会。”
三花昂头来了句。
“那就走着认吧。”
李轩点头,笑着逗小娘,“我今日方至,你们就指名道姓的找我要说法,我感谢你们对我个人的信任。”
“戏里说了,你是个好人。”三花略羞怯的看着李轩。
我草。
李轩闻声一趔趄,好悬没从马上栽下来,气的本能扭头就找人,就见李肃正躲躲闪闪的朝人群后藏。
“就事论事。”
李轩平抑了一下悲催的心情,又回望小娘,“三花,我理解不了你的心情,恰如你晚上要是摸我床上了,第二天,我是不会找你要说法的。所以,我也不求你理解我的心情。只是告诉你,你们有事不找军法,而是围军营,就是不守我们的规矩。无论你的事,最终有没有说法,我都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说着,又是一指三花,“至于你个人,指出来了,我没说法给你,但是那个兵,我就交给你处置了。可你要是指不出来,我也不要你的说法,你个人,就归我处置了,行么?”
三花咬着嘴唇,想了想,突然一抬头:“行。”
“好,那咱就说定了。”
李轩点点头,马上一抬手,“横队分列,单排依次出列。”
“是。”
亲兵一声得令,打马阵前,传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