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太监们正登高爬低的捕捉着不停鸣叫的知了。
盛夏燥热,红柱金顶的八角凉亭四周是茂密的大树,坐在里面,清风拂过湖面带来的清凉丝毫不觉得难熬。
楚栾摸着下巴,一脸深思,粉白的小脸上一旦微微趟汗,便有一只白皙的大手持着帕子细细为他抹去。
坐在后侧的锦初因为有楚栾在前遮挡,懒懒的倚在亭中圆柱前,已经开始夏打盹了。
皇上嫌汗渍不爽利,亲口下旨,设立了一个临时的拭汗奴才,所以对于她所在位置的不恰当,捏着一本本小册子汗流浃背的大臣们全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呵呵,皇上任性行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习惯了。
想要不习惯?行呀!后宅阴私一类的秘事赶紧清扫干净,抢过的小姑娘可以赔钱送回去、乱收的银子可以上交到国库,可杀过的人呢……当然,为官义民,就算为了对得起这顶乌纱帽,他们也不可能动手杀害无辜百姓,可是哪个大官家中没几个亲戚,有那不省心的作恶了,呵呵,他们就是以权谋私的包庇之罪。
连最嚣张的辅政大臣亦是满脸复杂的看着凉亭里的主仆二人,想恨不敢恨,想讨好又失了先机。
“朕要开科举!”
WTF?科举是什么?
没听说过呀!
按理说,辅政大臣应该提出疑问,但是一个想想新娶回来的花容月貌的小妾、另一个想想自己那不肖子孙喜好男宠的癖好,纷纷异口同声的垂头应‘喏’。
“各位有何见解吗?”楚栾心情大好,所以特别礼贤下士的反问。
“没有没有,皇上圣明!”
“皇上是开辟了大楚国的先河,是微臣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学习典范!”
“是呀!此举简直堪比大祖皇的治水之制,利国利民、后惠子孙哪!”
一堆浮而不实的奉承之词里,终于冒出一个反对意见。
“皇上,科举不符礼制,不符老祖宗的规矩呀!”老太傅是清流一派,女儿乖巧又不惹是生非,后宅只有一老妻相伴,所以此言一出相当苦口婆心、义正言辞。他才不承认,根本没听懂这是什么鬼!
楚栾呵呵两字,心不在焉的指尖摆了摆。
锦初坐直,目光柔和的看向白发苍苍的太傅,“太傅大人,今年皇上考虑在科举之后迎娶皇后,您觉得时间是否尚早?”
这个狗奴才!太傅咬咬牙,突然朗笑道,“哈哈,不早不早,规矩是死人是活,皇上提出此举可谓新颖实用,微臣可要跟皇上好好讨教讨教开展的具体内容,以防老臣老眼昏花误会皇上的旨意,惹皇上生气!”
众臣十分默契的唾弃:不要脸的老家伙!
见无人有反对意见,楚栾立刻挥笔撰写圣旨,锦初笔墨伺候,在小皇帝写完后,一字一句朗声宣读,最后很亲切的问,“各位大人可听明白?”
大楚国的官吏大多是从氏族中或地方上推举产生的,便有一时名士如过江之鲫一说,买官卖官的恶例几乎无法避免。科举一旦实行,将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尤其是像辅政大臣一流的老臣,手下官多,人多,有钱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