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件陈年往事,余景川曾打趣的说:“若是你一直不应我,我也不会做出强迫你的事情,大不了我去当个和尚,天天跟在你后面化缘,求你一顿饭一口水一面之缘。”
皇子剃度的话李锦初自然不会当真,只是心中被余景川的不思进取好气又好笑的瞪他几眼。
余景川收敛神色,异常严肃的道出对他父皇强迫女人的不齿,声音虽小,却让李锦初陷入沉默。
世间男子不仅薄幸还自大自负的紧,哪里会跟女人提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况且又涉及了当今的丑事,要不是余景川真的把她当做关系平等的挚爱挚友,怎么可能与她聊这些。
只要一回想起婚前的种种,李锦初越发觉得现今的皇上言行举止和余景川完全是两个人。
只要心有怀疑,蛛丝马迹的破绽便一一在她面前展开。
从此不在让高跃近身。
面对李锦初日渐的疏远和略带质疑的神情,高跃慌了神。虽然李家和锦贵妃的名号被他搞臭了,但兵权并未掌握在手,他是杀也不行骗也骗不过去,一时抓耳挠腮,连伪装的淡定和严肃都顾不得了。
娴妃向来善于把控人心,尤其是作为衣食父母的皇帝的心,一眼便看穿了他对锦贵妃如芒在背的惴惴不安,当下便贤惠的给高跃讲了个家乡大户人家的笑话,予以替圣上放松精神。
原来那大户人家有个入赘的女婿,女婿家贫志高,一入赘多少人替他惋惜。许是知道自己女儿相貌粗陋,那家老爷便将所有家业交给女婿打理。入赘的男儿本事颇大,将这份家业发扬光大引得无数美娇娃爱慕钦佩。他却依旧守得誓约没有纳妾,只是忙于生意鲜少回家,谁知,那一天他晚归却发现他夫人跟着一个僧人正在苟合,两人还在谈论私奔的事情,顿时勃然大怒踹开房门将两人的丑事曝光。碍于那家的老爷对他如待亲子,男子并未追究,怒打了僧人一顿便罢,谁知他夫人心疼,当夜带着僧人卷了家里的大部分银钱跑了。
先皇在世,最反感小倌馆的存在,在退位前大整不正之风,下令所有小倌要不去挖矿要不出家戒色,一时间僧人的队伍多了许多唇红齿白的娇柔少年,不管他们是真的一心向佛还是虚假逃避,对于真正的出家人而言,慈悲为怀,自然收留了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高跃一下子便想起了护国寺里相貌出众的几个小和尚。
锦贵妃未成亲前最喜除恶扬善,他便借由去护国寺祈福,使计唆使一个貌美小和尚被其他和尚欺凌侮辱并被李锦初撞见。
小和尚虽相貌出众,但性格言行竟是跟当年的余景川一模一样,甚至情不自禁中还唤出了李锦初的闺名。
小和尚名为忘尘,他说他不记得前尘旧梦,只记得曾和一女子花前月下,一来二去下,小和尚隐隐透露出熟知李锦初的喜爱偏好,每当李锦初追问,他便表现出头疼欲裂痛不欲生的表情,让李锦初有所顾忌不敢枉自逼问。
李锦初本就怀疑皇帝的身份,如今更是确信圣上不是爱着她的余景川,可是他是谁?为何占据着余景川的身体?一系列的疑问纠缠脑海。
她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父亲和爷爷,可是又想到他们一心支持三皇子上位便打消了这种念头。
不管坐在皇位的是谁,他现在只有一个身份,便是皇帝。
她便是再傻也不能凭借猜测和直觉拉一个皇帝下马。
可是她没想到,当夜高跃竟然不管不顾,在护国寺执意想要宠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