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红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同样面露喜色的姐妹们,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那人身后。一路穿过了好几条的街道,却不知为何,越走周围越加的热闹,男子并非带她们去到什么隐蔽的场所,反而来到了城中更加繁华的地界,最后停在了一座华美的宅邸前。
她心下猛的一沉,瞬间从即将成功的欣喜中回过了神,直接唤出灵剑就朝着前方的男子攻击过去,“你骗我们!”
男人一惊,往右疾退了十几丈,险险躲开了他的剑招。
“快走!”郁红顾不得追击,转头大声让大家离开,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座宅邸突然打开,一道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哐当一声,一把灵剑就插到了众人的后面,挡住了几人的退路。
“红儿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弟子,这么快就看出了问题。”空中缓缓落下一人,一身蓝衣,端正的脸上留着长长的胡须,咋看上去像个谦谦君子,浑身散发着元婴修士的威压。
郁红却浑身冰凉,仿佛有丝丝寒气从骨缝里渗出来,就连在场的其它妹子也连连后退了几步,仿佛抑制不住似的微颤着。
“振祥老贼!”郁红咬牙怒瞪向对面的人,本以为白天躲了他的追击,他定会派人去其它地方寻找。没想到居然早就料到她们还会回来,还联合了那个接头人,将她们骗到这里。
“真人,人我已经带来了。我……可以走了吧?”那个带路的男子朝着振祥行礼道。
“有劳道友,帮我捉拿这几个叛徒了。”振祥笑得一脸的和气。
“真人不必客气。”那人笑了笑,看了众人一眼。早知道是郁家的人,他就不接这笔生意了,还好没真把人送到下界。他立马就御剑离开了现场,可不想招惹上世家的事。
“红儿,你们这又何必。”见人走远,振祥真人笑得越发的和气道,“原本你们以炉鼎的身份助我潜入断空涯,还重伤了虞蒙老怪,可是大功一件,势必会被主家嘉奖。为何要自毁前途,去往下界呢?你们伤了那魔头,不回郁家,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哼,说得好听。老贼!若是不逃,你还会让我们活着回到郁家吗?”郁红冷哼一声,满腔的恨意顿时就暴发了出来,“堂堂郁家旁系的真人,却与断空涯的魔修有来往。主家若是知道这些,可会放过你!”
“肤浅的妇人!”振祥横了她一眼道,“我这都是为了除魔卫道,麻痹那群魔修!”
“放屁!”郁红更加气愤的道,“什么除魔卫道,你何曾做过任何正义之举?可动手杀过一个魔修。你只是随手把我们这些无用的炉鼎,扔到断空涯送死而已。”她直直的看了过去,眼里都是入骨的恨意,“可笑的是,偏偏就是我们这些废物炉鼎,不单没死,还做到了你都做不到的事,重伤了那个魔头。你追杀我们,不就是想让人以为这事是你做的,而不是我们这些炉鼎做,得到主家的看重吗?”
“住口!”振祥脸色扭曲了一瞬,“满口胡言,分明是你们背叛师门,还打算就此下界与魔修为伍,今日我只是阻止你们犯下大错。”
“到底谁与魔修为伍?”郁红直接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袖,只见她右手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似是沉年的旧伤,却道道皮肉外翻十分骇人,“我们这些人,名义上是你的弟子,实际却连炉鼎都不如!我们身上的伤,毁掉的经脉,断裂的灵骨,哪一个不是你所赐!”
她话音一落,众人也纷纷掀开了灰色的长袍,没了法衣的掩盖,在场的八个人都露出了原本的样子。只见她们身上爬满各式各样恐怖的伤疤,有的在手上,有的在脚上,甚至还有的在脸上。单可见的肤肌上就这么多,可见衣服下还有多少。
“你自小收养我们,却不教我们正统的术法,只教些炉鼎才会学的法术。将我们做当物品一般,逼我们帮你试功偿毒,死了就练成丹药。”郁红越说越恨,眼睛越发的红,“你将我们扔到断空涯,也只是因为我们被你的功法伤了根基,不能再供你采补,连练丹都没有价值而已。”
她上前一步。
“你真当以为我们不知,你杀我们,只是为了掩饰你修练的是魔功吗?”
振祥的脸色黑成了锅底,再没了刚刚那谦谦君子的样子,看向郁红的眼神满满都是杀意,声音也冷了数倍,扬手就唤出武器,“既然你们知道得如此清楚,今日便更不能放你们离开了!”
说着他手间一转,手里的法器带着凌厉的杀气,就朝着郁红飞了过去。
郁红只觉得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一咬牙直接就引动了体内的金丹,拼着自暴也要给身后的众人争取逃跑的时候。
突然她肩膀一重,引动的灵气顿时一散,身侧有人直接上前一步。
“等一下。”
沈萤突然伸手一抓,下一刻那个来势汹汹的法器就被她抓到了手里,一看居然是个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