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就淡定不了了,俞采洁把手腕上的输液吊管给拔了,也顾不得手上被猛然拔掉针头流着血,她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这边是vip病房,人数不是那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医生走过,俞采洁抓住一个小护/士连声问:“宁佑呢?他在哪里?”
小护/士一愣,指了指右边:“哦,在那边。”
俞采洁赶紧跑过去,这边是病房和手术室相连着的,她看着手术室的灯还在一闪一闪的,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一直就这么呆呆的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也不觉得自己腿上的伤有多疼,期间只是喝了路过的医生递过来的两杯温水,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医生出来,摘下了口罩,俞采洁连忙起身冲过去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医生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接电话,语速很着急:“它已经不行了,试过静脉注射,可是也没有效果,流了那么多血……”
“轰隆!”
仿佛什么支撑着自己的东西在心底猛然坍塌,俞采洁一把就揪住那个医生:“你说什么?他怎么会不行了?你是不是医生啊,你会不会医啊?你不会就告诉我啊,我可以的……”
“呃……”医生怔怔的看着她,愣了半天才脸红红的憋出一句,“小姐,你……你认识我家的猫?”
俞采洁一愣:“什么猫?”
医生茫然的看着她:“我说的是我家的猫不行了,我老婆哭着闹着在兽医医院呢……那只猫生产的时候大出血……”
“噗……”
刚提着保温盒过来送饭的冷勋过来就听到这一幕,不自觉的在一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刚好一边的病房门被推开,陆宁佑的主治医生愣了愣,反应过来也笑着,拍了拍那个医生的肩膀:“小陈,以后工作时间不许谈论私人的事情,尤其是当你家的猫也大出血在抢救的时候……”
“这……”小陈医生很无奈,自己不是才刚做完手术出来接了自家老婆的一个询问电话嘛,医院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定还不许谈论猫了?
俞采洁不死心的看了看那个手术室,不是刚才那个小护/士说在抢救的么?那……
正巧刚才那个小护/士推着车过来了,看着她站在手术室门口,眼圈都哭红了,不由得疑惑的摸了摸头:“小姐,你刚才不是问陆宁佑吗?他在这个病房,不在手术室啊。”
俞采洁一怔,呃,是她搞错了么?刚才小护.士就这么指了指,手术室和病房又在同一个方向,手术室又亮着灯,她自然以为陆宁佑还在手术室。
脸色微微的一红,俞采洁禁不住问:“那陆宁佑……他怎么样了?”
“陆宁佑?”小陈医生看了看主刀的院长,帮着翻了病例看了看,“陆少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是伤到了还流血那么多,没个十天半个月真的起不来*。”
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了下来。
“我能进去看他吗?”俞采洁急切的想见到他,知道他的状况。
医生笑了笑:“可以进去,他打了麻醉做了手术,应该还在睡。”
进了去,护.士正在帮着他打点滴和消炎针,看到俞采洁进来,礼貌的笑了笑:“陆少夫人好。”
俞采洁一愣,淡淡一笑,朝她点点头开口问:“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护士看了看,抬头告诉她:“陆少麻醉还没过,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吧。”
“好的,谢谢。”<g边,出神的看着他,他的脸色很苍白,眉头皱着,她不由得伸手去为他抚平,心里涌上一股酸涩。
这么久以来,从开始认识他,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他的专横确实曾经也惹怒了她也伤害了她,当时的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特别是在他跟着家人怀疑自己怀着的孩子不是他的时候,她真的很崩溃,很有冲动离开他。
可是后来他的不放手,他的坚持,他的专横,全部都被他的柔情,她醉了,醉倒在他的世界里不能自拔,醉的一发不可收拾。
兜兜转转这么久,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逃不出他的气息环绕,他现在已经没有原先的逼迫,可是她却已经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他chuang边担心他,用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得温柔目光凝视着他,只希望他快点康复。
犹豫了好久,她才伸出手去,轻轻的触碰着他的脸,他完美的俊脸上透着点点的冰冷,她指尖都可以感受到那种微凉,仿佛一下子就凉的透入了她的心底,让她不由自主的再次为他担忧。
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原本还是闭着眼的他就睁开了眸子,反手扣住了她惊得就要抽开的手,拉着她的手重新贴回到自己的脸上,声音有些低沉暗哑,听着虽然虚弱可是却洋溢着一丝狡黠:“老婆……你在担心我………
俞采洁瞪他一眼,怕触及他的伤口,也不敢过多的挣扎,就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谁担心你了,你……”想了想还是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来退后几步,“你好好休息,刚动完手术……”
“老婆……”
“你起来干什么?给我躺下!”
俞采洁看着他居然硬撑着要起身,连忙上前:“疯了是吧?”
“我也不想动,伤口好痛。”
“那你就给我好好的躺着,没事乱动什么?不知道乱动伤口会裂开吗?”俞采洁没好气的把他扶好躺下。
陆宁佑牵着她的手就是不松开,声音有些软软的,听起来很舒服:“老婆,你离我那么远,我怕一不留神,你又跑了。我做梦的时候你就是跑了。”
因为他的话,俞采洁心里莫名的一跳:“给我好好躺着,再动我就打晕你。”
陆宁佑轻轻的笑,执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老婆,我很喜欢看你关心我的样子。我以为我醒不过来了,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亲我一下?”
“……”
俞采洁黑着脸看他,又好气又好笑:“你给我躺好了,怎么跟个孩子似地,不要乱动,听到没有?”
陆宁佑撇撇嘴,有些不满意:“你亲我一下。”
“不要!”
“你亲不亲!”
“说了不要!”
“你亲不亲!”
“不……亲亲亲!”
俞采洁看着他作势要拔掉手腕上的针头,吓得连忙捂住他的手:“知道啦,可以了吗?你好好躺着。”
陆宁佑撑着半边身子看着她,眼里有种情意在流淌。
俞采洁脸上飞起两抹淡淡的红晕,嗫嚅着说不出口。
“赶紧的,老婆,等的我脸都痒痒了。”
俞采洁翻了翻白眼,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听着身后小护/士低低的笑着,她无奈的瞪向陆宁佑:“你看人家都笑了……”
陆宁佑笑的很开心,看着她脸色红得跟番茄差不多,陆宁佑指了指一边的椅子:“你坐过来一点。陪我说话。”
俞采洁一愣,看着他浑身是伤,眼睛一酸:“你躺着不要乱动。是不是很疼?我去问问医生具体状况。”
可是陆宁佑一直就牵着她的手不松开,眉眼间都是笑意:“老婆,那些都是庸医,我只要你陪我。只要你这个医生,那些医生一个个的穿着白大褂好像要送我归西,我害怕。”
这什么烂理由?
俞采洁暗自诽腹,却不敢挣开他的手,生怕他又是一个赖皮又拔掉针头,极度无语的在他身边坐下。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只是好像不管怎么样的苍白都掩盖不住他的俊朗,他挪着挪着,把头枕在俞采洁的腿上,舒服的躺着:“老婆,四叔死了。”
“……”
俞采洁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心情特别的复杂,她不知道要怎么说那种感觉,自己的亲叔叔一步步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是临到头了,求着他救自己,那一刻,她能知道陆宁佑心里是纠结的。
“如果我当时没有犹豫,你说我是不是能把四叔给救回来?”陆宁佑轻轻的笑着,把她的手握的更加的紧了点。
俞采洁心里堵堵的,如果当时那个情况之下,陆宁佑真的返回头去救陆方舟,等整个旧工厂的仓库坍塌下来,陆宁佑必死无疑,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宁佑,我……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会活不下去。”俞采洁怔怔的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老婆,如果我真的救不活了,你会恨我吗?”陆宁佑抬了抬头,他的语气很轻,但却仿佛一计重锤锤进她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俞采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半晌才回答,恶狠狠的哼了哼:“会,我会恨死你。恨到让你暴尸荒野。”
陆宁佑一愣,笑了出来,摇头叹口气,不再去想那些没有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本没有如果,如果的事都是庸人自扰。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大掌摸上她平坦的小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洁儿,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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