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看台上爆发哄笑,晕倒一大片。
“他们是英雄,天啦,只会吹牛打屁的老赵头,什么时候成了英雄?”
“没错,别人是英雄也就算了,那个小陈才十来岁,还在抹鼻泡呢,算什么英雄?”
“还有那个李寡妇,一个妇道人家,也称英雄?”
“哈哈……这个太子,简直胡说八道,他是想笑死本王,将来就没人和他争了吗?”
王睿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还以为王安要整个大事出来,没想到一上来就闹笑话。
舞台上的众人,脸上阵红阵白。
越发的局促和不安。
“你们笑够没有!”
王安怒吼一声,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长身而立,目光如炬,气势凛然,让很多人有种心虚的感觉,下意识闭上嘴巴。
“我知道,你们笑话他们的原因,或许我用词不够准确,应该称呼他们,英雄的父母,或是,英雄的子女!”
“……”
众人心想,这有什么区别吗?
“赵老爹,请上前两步。”
王安扶着名叫赵老爹的老头,走到舞台最前面。
然后,指着他高声介绍:“这位赵老爹,居住在南墙边上的皂角巷,想必在座也有人认识。”
“他原本,有两个儿子,都是年少有为,理应可以安享晚年。”
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可是,八年前,北莽倾半数国力,率领六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攻打我大炎。”
“彼时,我大炎也如现在一般,内外交困,眼看国之将亡,大厦将倾。”
“然,天佑我大炎,幸有无数慷慨悲歌之士,毅然从军,抵御外辱,共赴国难,以血肉之躯,筑起钢铁长城,不让敌寇,踏足我大炎一步!”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正是这十万爱国青年,以及无数舍生忘死的大炎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如今的太平,延续了大炎的国祚……他们,都是我大炎的英雄!”
“那一年,山河染血,万民恸哭,北去的青年将士,归来者百不存一,而赵老爹的两个儿子,也从此青山埋忠骨,生死两茫茫……”
“谁敢说,拥有这样两名英雄儿子的赵老爹,不是英雄的父亲?!”
“没有这样的英雄父亲,忍着生离死别,送自己的儿子上战场,今天,你我说不定,都是北莽的奴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王安依旧指着赵老爹,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如飓风般回荡全场,极具感染力:
“你们大声告诉我,你们,愿意做北莽的奴隶吗?”
“不愿意,当然不愿意!”
“没错,我是大炎人,誓死不做北莽人的奴隶!”
众人早被王安这番话,说得热血澎湃,慷慨激昂。
一听他这么问,顿时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声嘶力竭地呐喊起来。
“那你们再告诉我,赵老爹,配不配称得上一声英雄!”王安再次问道。
“当然是英雄,他的两个儿子,都是英雄豪杰,令人敬仰!”
看台上,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赵老爹听着众人的呐喊,单薄的身躯颤抖。
苍老的眼睛,忽然涌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天知道,他在听闻两个儿子牺牲后,独自承受了怎样的悲痛和煎熬。
又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和来自外人的欺辱。
如今,这么多人,为自己的儿子正名。
忽然觉得,这些年所受的苦和累,在这一刻,都值了。
旋即,啪嗒一声,跪在王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