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留照片了?简直畜生!”吴端骂道。
“还起名叫旅行呢,”闫思弦解释道:“我想他也会留点什么,七成以上重复犯罪的人都会留一些’战利品’,以便事后回忆。”
闫思弦一张张地翻着照片,突然停手,说出了一个名字。
“安凉。”
吴端点点头,“是她。”
早些时候赖相衡发来的安凉自杀案案宗里,就有她的照片,所以两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被马段清拍下来的女孩大多衣衫不整,有些甚至一丝不挂,照片足有数百张,从脸部样貌来看,共23个女孩。
想到安凉抑郁,年轻的生命最终以自杀的结局收尾,吴端只觉得后背发凉,根本不敢去想其他的女孩怎么样了。
吴端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有个想法。”他道。
“你想找到这些女孩?”闫思弦问道。
“嗯。”
“然后呢?”
吴端没答话,举棋不定。
“法律不保护躺在权力上不做为的人,如果她们中有人——我相信相当一部分受害者会这样选择——不报警,那就说明她们无法承受这件事公开的后果。”
“我知道,我知道……”吴端道:“不公开,当然不能公开……就是私下告诉她们,伤害她们的凶手死了,这样会不会让她们好受些。”
“出力不讨好……”
闫思弦只评价了一句,便噤了声,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竟是马段清侵害女孩时所拍的视频,每段视频上都标着日期,其内容令人作呕。
吴端狠狠锤了一下桌子,“三年前柳成荫报警时,要是当时负责案件的人里有一个能多操点心,再查一查,而不是柳成荫一改口,相关案件负责人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赶紧把事儿了结……后面这些女孩说不定就……”
有兢兢业业的,也有混吃等死的,各行各业都一样,刑警也不例外,每当遇到这样的同行,吴端便忍不住骂娘。
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想的,既然想混日子,随便去当个文员,和刑警工资差不多,还不必面临生命危险,何必在提头讨生活的地方瞎混。
刑侦口子上,一个人不负责任,后果可能就是无端多出的许多受害者,不起眼的蝴蝶效应,细究起来,数据非常可怕,令人心惊。
闫思弦拍拍他的肩膀,蹲下身着手开始拆电脑硬盘。
“你还会这个?”吴端问道。
他急需一个新的话题来压制心中的无名之火。
闫思弦配合道:“这很难吗?”
“倒是不难,只是觉得……你应该没什么机会干这种活儿。”
“这不是新时代男性的基本技能吗,拆电脑装系统,手机贴膜,带妹上分,不然怎么找老婆?”
这话从闫思弦口中说出,且还说得一本正经,吴端几乎要吐血。
“有钱不就行了吗?”
“万一我碰上一个清丽脱俗视金钱如粪土的姑娘呢?不还是得老老实实拆电脑装系统手机贴膜带妹上分……”
吴端:更想揍人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