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滩车上,蒂芙尼的心就和这乌黑的沙漠一样,有着化不开的忧郁。
她并不怪卫莱,更不想用卫莱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为名来威胁他。
一切都是自己太作了。
甚至,在心底,她甚至感觉亏欠卫莱。
但更多的,是一种绝望。
即便把自己献给了卫莱,也得不到他的心。
卫莱的心在哪?蒂芙尼当然知道。
永远,只有姐姐夺走我的东西,我无论怎么付出,都无法从姐姐手里得到半点。
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了,我为什么会期待着有转机?
蒂芙尼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何等的讽刺?
就这样吧。
先跟着卫莱,把图坦卡门之墓里的虚之剑拿出来,再之后,自己就远走他方,再也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一次,一定要去比南方大陆更偏僻的地方。
蒂芙尼默默的,在心底做了这个决定。
嘟嘟嘟嘟……
沙滩车翻着油泡声,颠簸不停的跨越着一座又一座沙丘。
卫莱瞥了一眼旁边的蒂芙尼,能够感受到她的悲哀。
说实话,卫莱是很愧疚的。
毕竟做了这种事,不光对不起斯卡蕾特,还对不起蒂芙尼。
甚至卫莱曾有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要不…就把蒂芙尼娶了吧?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
这才是真的不负责。
对斯卡蕾特的不负责。
对自己的不负责。
更是对蒂芙尼尊严的侮辱!
无论如何,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一切以拿到虚之剑为主,等拿到了剑,回到仙德拉鲁,这件事,一定要向斯卡蕾特坦白。
至于有什么后果,都勇敢的承担。
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不光在对的事上坚持,在做错的时候,还要用于承担。
“啊,我好紧张,我好想吐。”
中座的勇者说着,嘴巴像蛤蟆一样猛的鼓起,扭过头,就对着车外一阵狂呕。
“喂,你恶不恶心啊?”克莱茵很是嫌弃的撅起了嘴。
“呕…我也没办法啊,一想起只要拿到虚之剑我就能摆脱柯伊诺尔和杜兰达尔之剑,我就兴奋。”
勇者完全不怕脏的,用自己的袍子擦去了嘴边残留的呕吐物,脸上挂着很是变态的笑容。
“等我自由后,我一定要去窑子里叫一百个小姐,爽上三天三夜。”
勇者的话,让克莱茵只觉得一阵恶心。
这种人究竟当初是怎么做上勇者的?
“就你那玩意,硬起来都没二两重,还三天三夜?小心得马上疯啊。”
勇者一惊,连忙问道:“卧槽,你怎么知道我那玩意没二两重的。”
“你洗澡的时候我看过。”
“你变态啊?”
“没你变态。”
“……”
克莱茵和勇者在斗嘴,史莱姆却反常的有些忧虑。
作为低等生物,她对于气氛和气息比一般智慧生物要敏感的多。
也许这就是野兽的直觉吧?
她敏锐的发现,虽然主人和勇者斗的热火朝天,但这车里的气氛却非常的沉闷。
怎么说呢?
就是很压抑,很无聊。
这份压抑的源头,并不是蒂芙尼,而是和自己一起坐在后座的卡特。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开心吗?”史莱姆呆呆的,甜甜的问道。
卡特还是那样,阴着脸。
但这次不太一样。
他的脸色里,似乎有什么很重的心事。
“没,没什么。”卡特很是敷衍的回答,并没有和别人分享的意思。
“噢~”
史莱姆的情商和智商并不是很高,她不太理解的盯着卡特望了好一会,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便扭扭头,学着克莱茵的脾气,拍了一下卡特的后背:“好啦!不管怎么样,如果有困难,就找我主人和卫莱大人,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卡特又很敷衍的回答了她。
就这样,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沙滩车经过八个小时的行程,终于在日落十分,抵达了图坦卡门之墓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