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其人,本性还是善良的。虽然他帮着自己的父亲大捞横财,坑害百姓。可他那也是身不由己。谁让他生来就是吴书剑的儿子呢?
他骗人,倒也不是为了骗多少银子。只不过他这人自诩头脑灵光,喜欢把人骗了之后的那份成就之感。绝户宰这种事儿,他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李子翩从吴庆的眼神中,看出了吴庆的犹豫。他激将吴庆道:“怎么?难道你畏惧花源泉家在保定府的势力?怕绝户宰了他,他会报复?”
吴庆正是二十郎当岁血气方刚的青壮后生。论城府,他怎么赶得上李子翩?李子翩这一激,吴庆上了套:“呵,前辈,在保定府,还没人敢在我面前提‘势力’二字!说句大不敬的话,我爹是北直隶的土皇上!横竖那花源泉也是个为富不仁的家伙。咱们合伙骗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李子翩一拍手:“好!痛快!来,干一个!”
喝完这杯酒,李子翩问道:“你刚才说,他的家产有多少?”
吴庆道:“总有三百万两!您不知道,花家自成祖爷那会儿就在保定府经商。北直隶首富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李子翩若有所思,而后道:“骗数百万银子,不能‘耍莲子’,这世间也没有多少东西能值几百万银子。唯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横贝子’。”
吴庆点点头:“对!只有横贝子这一条法子。”
贺六问:“这横贝子又是什么意思?”
吴庆随口答道:“就是赌。”
李子翩又说:“‘横贝子’是需要本钱的。有了本钱,猎物才会跟咱们对赌,才能上套。想要撬动三百万银子,至少也要一百万两的赌本!可惜,我这趟带过来的银子不多。”
吴庆道:“前辈放心!赌本的事儿,我来想办法!一百万这数目虽然多,我凑凑,倒也能凑出来。”
李子翩又道:“既然是你出本,按照规矩,事成之后,咱们三七分账。你拿大头七成。我拿小头三成。”
吴庆笑道:“前辈,说实话,我以前耍千术骗人,只不过是图一乐。可三百万两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我爹做了一辈子北直隶巡抚,也就攒下那个数。”
贺六闻言,心中暗笑:都说吴家父子做事谨慎。吴庆这个后生还是年轻,到底说走了嘴。看来这吴书剑这些年,应该捞了三百万两左右的银子。
李子翩道:“银子是好东西啊!谁人不喜?谁人不爱?”
吴庆多喝了几杯,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缺。告诉你吧前辈。我老觉得我爹看不起我,嫌我不成器。这一回,我要是能将二百一十万两银子摆在他跟前。。。哼!”
贺六插话道:“吴公子要真能将二百多万银子的银票摆在吴巡抚面前,今后他定要对你另眼相看!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嘛!”
三人喝完了酒。吴庆道:“我这就回去准备银子。等备齐了银子,咱们就约那花源泉出来,给他来个绝户宰!”
李子翩道:“好!我们住在天福客栈。你备齐了银子,咱们就对那花源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