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启禀皇上,臣查出了陈宏栽赃储君的证据。陈宏狗急跳墙,率东厂三千番役围攻锦衣卫衙门,妄图杀证人灭口、毁灭罪证。臣不得已才命人放铳。”
一旁的陈宏歇斯底里的大喊:“贺六,你血口喷人!”
嘉靖帝怒道:“陈宏,闭嘴!”
陈宏只好噤声。
嘉靖帝又问贺六:“你说陈宏栽赃储君?”
贺六道:“正是!前几日东厂在裕王府中搜出的龙袍、龙冠,其实是陈宏授意司礼监支应常桂,找了戏班裁缝崔佳林所制。而后又放到了裕王府中,栽赃裕王爷!”
嘉靖帝问:“可有证据?”
贺六道:“有常桂、崔佳林的供词在此!另外人证常桂、崔佳林正关在北镇抚司诏狱之中。皇上随时都可以派人提审!”
黄锦上前,接过了两份供词,转身呈给嘉靖帝御览。
嘉靖帝看后,冷笑一声:“呵!陈宏,你好胆量,好手段啊!”
陈宏连忙叩首:“皇上,奴婢冤枉啊!”
嘉靖帝闻言大怒:“人证物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喊冤?!”
吕芳见状,心中清楚,弃卒保局的时候到了。他叩首道:“启禀皇上,陈宏胆大妄为,奴婢请求皇上,革去陈宏司礼监秉笔、东厂督公职位!交三法司论罪严惩!”
陈宏转头,痛斥吕芳:“干爹,你好狠的心啊!竟然落井下石!当初栽赃裕王,你也是同意的!”
嘉靖帝道:“哦?吕芳,有这回事?”
吕芳故作镇静:“陈宏,当日你跟我说,海瑞一定是裕王指使的,要真气死了皇上,裕王登基,咱们司礼监的人权位必将不保。我是如何回答你的?”
陈宏道:“你说:‘那一切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吕芳道:“对啊。我以为你是想严惩海瑞!我所说的按照你的意思办,是让你严惩海瑞!没让你栽赃裕王!”
陈宏哑然:他没想到,自己的干爹出卖起干儿子来,丝毫不念及二三十年的父子之情!
嘉靖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黄锦,让神机营的兵上殿,将陈宏拿下了吧!”
几名神机营兵士来到大殿,将陈宏架出了殿外。
嘉靖帝又道:“贺六,你查出栽赃裕王的真凶。朕本应该赏你的!可你命人在承天门外放铳,怎么说都坏了朝廷的规矩!功过相抵,朕不奖赏你,也不处罚你!”
贺六叩首:“臣领旨谢恩!”
嘉靖帝转头对吕芳笑了笑:“吕芳,朕的万年吉壤修的怎么样了?”
吕芳不知道嘉靖帝怎么突然问起万年吉壤的事。他随口答道:“进度很快。不过皇上终究是要得道成仙,寿与天齐的。那万年吉壤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嘉靖帝叹了声:“海瑞当日所言虽然狂悖,可其中有些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三皇五帝到如今,哪有长生不老的君主啊?唉,万年吉壤还是要加紧修建。吕芳,自今日起,你就不要做司礼监掌印了!去万年吉壤,做监修总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