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满意自己制定下的惩罚,比领鞭子有创意太多。
为了防止莉莉丝用一块小到看不清字的牌子,在伊路米的监工下,她制作了一块一米宽,半米高的木牌,几个字用毛笔写的,占了个满满当当,正常人隔着十米远能看清,而满宅女仆管家们的身体素质远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初步估算,三十米开外看清没问题。
莉莉丝站在伊路米指定的位置——主宅大厅的正中央,举着耻辱柱一般的牌子,沉默地忍受着羞耻感来袭。
那么显眼的位置,不消一会,夜班的女仆们全看见了。
在这里一个人看见,等同于大家都看见了。
并且有些还没睡下的白班女仆们,为了不错过好戏,状似忙碌地从她面前走过。
有的端盘子,有的拖地,有的擦灯,有的插花,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做事的样子很认真,好像这个大厅是迎接巡察组的政府部门一样,所有人用尽自己的全力在表演什么叫认真工作。
要不是拖地的有三个,插花的五个,擦灯的六个,端盘子走过去的十几个,PS每个人的面孔都不一样,莉莉丝差点就信他们是真的忙,而不是来看免费笑话的了。
莉莉丝的脑袋低得不能再低,整张脸都要躲在耻辱牌的后面。
她在心中已经把豆叶砍成了十八段,然后把大少爷,呸,伊路米·揍敌客,砍成了肉沫再做成肉包子喂二毛!
呜呜呜,揍敌客家果然不是她的福地,这完全是权力骚扰!
莉莉丝的心中悲愤交加,即使耻辱到不行,她内心的一部分,却有一点点庆幸。
起码在这一次,莉莉丝明确地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在揍敌客家死个女仆极其正常,虽然才来不久,但她很清楚这点。
做清洁不小心闯进去那次,她还有点懵懵懂懂,一切发生得太快;但这次莉莉丝感受得很清楚,来自伊路米不小心流露出的一丝杀气。
但他想法的转变,却并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她的能力。
莉莉丝的念能力完全没有攻击性,并且不适合战斗。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念能力弱。
她习念并不太早,在十三岁的时候意外打开了精孔,正式学习却是在十四岁的时候。
正式学习之后,她形成了两种发,一种是能让身边半径二十米以内的人,以最有利于她的角度来思考她的所作所为;另一种是,她能觉察到对方心中想法的改变,并不是详细且具体地掌控对方心中所想,而是更抽象概念化的东西,简单来说更类似第六感。
两种都是心灵控制类的能力,由于并不是强行改变对方心中所想,而是顺着对方的思路稍作修改,所以绝大部分被她改变过想法的人,都觉察不到她的念能力。在大家看来,莉莉丝大概只是一名年近二十却只会四大行,无法形成自己的发的没用念能力者。
可是,没有谁的念能力是无敌的,之所以以前没有人觉察到,是因为这个秘密她谁也没有说过,包括教导她念的师傅。
莉莉丝到揍敌客家来,已经不止一次对伊路米使用过她的能力。
真是个疑心重又神经质的人。
并且从他今晚的行动来看,再多使用几次,他觉察到她的发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莉莉丝的脸藏在木板后面,重重地叹口气,只觉得前路迷茫。
被钉在耻辱柱上整整一晚,在第二天天全亮的之后,莉莉丝把木板掰得碎碎地扔进壁炉里,灰溜溜地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轮到莉莉丝当班的时候,她很乖巧地按照伊路米的安排,只是跟着他做普通女仆的工作,就连相亲这个词都没有提到过。
果然她的无作为,受到了基裘夫人的瞩目。
基裘再次叫莉莉丝去了茶室。
和上次和式的不同,这次是另一间欧式风格的茶室,层层裙摆华丽又漂亮,套着缎面长手套的纤细手指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茶水并不在最合适的温度,基裘呷了一口就重重地放下杯子,扬声说:“太让我失望了!”
“揍敌客家不需要不听话的女仆,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吧。”
莉莉丝心肝一颤,不不不,她还不想进监狱,像她这样技术流的诈骗犯真的很不擅长肉搏呀!进了监狱那还不得被大姐大们揍个半死。
莉莉丝悔之又悔,“夫人,我错了……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时基裘适时进行怀柔政策。
“伊路米确实不算个好相处的孩子,他是不是和你说,一开始的无作为会降低我的心理预期?”
基裘继续说:“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完全听那个孩子的话,你会吃亏的哦。”
在这次提醒谈话后,莉莉丝再次来到伊路米身边,某位大少爷刚刚工作完回家。
莉莉丝低眉顺眼,把今天基裘约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半点不信任也没有展现出。
伊路米依旧面瘫脸,“你做得很好。”
莉莉丝第一次抬头,问:“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呢?您看,我差点被夫人赶出家门,丢了这份工作我会很为难的。”
闻言,黑洞眼不着痕迹地把视线挪开,无情绪地又重复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