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闻言的确是心动了一下。
河内的地界正与河东部接壤。众所周知,河东出产铁器和盐巴,而这些都是乱世所求之物。倘若是可以先攻河内,在攻河东,那便是等于有了更为雄厚的经济基础,那个时候,在收拾张超便会容易许多了。
在者,郭图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一旦河内被拿下,是攻河东或是打壶关,甚至便是攻雁门都是可以随心选择,那个时候面临着多方打击,张超定然无法防备,并州可图也。
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心动的袁绍正自犹豫之间,许攸也站了出来。“主公,臣赞许公则(郭图字)兄所言,现在看起来我们是将幽州让给了张致远,但其实也是一招消耗其兵力和精力之棋。想一想,连主公之英明都未能将幽州完全的平定下来,那里现在还有虎视眈眈的公孙瓒以及并不是十分听号令的轲比能所部,那张致远又凭什么可以做到呢?等着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于幽州之时,并州防卫就会松懈,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且幽州的事情本就未定,还有刘虞的余部和公孙瓒等人在斗,加上一个张致远岂不是更加的热闹,等他们三方都打累了,我们在则机出手,一战可定幽州之事矣。”
许攸站出来,表示同意郭图的意见,这一番话一出,让正在犹豫的袁绍心中天平更为倾斜。
但就是这般的让张超占了便宜,他还是心中有些不爽,当下便将目光落在了正在深思的田丰之身上道:“元皓,你有何建议?”
原本还在犹豫,为何郭图和许攸会出这般主意的田丰,猛被袁绍问起,先是一阵的愣然,然后抱拳道:“大家各自有理,臣一时间无所建议。”
说出这番话后,田丰本人心中便是一阵的自责。
他本人是不同意郭图和许攸的言论,在他眼中,张超和曹操一样都是袁绍的心腹大患。现在即张超用兵于幽州,正是名正言顺攻打并占据并州的好时机。
可是曾亲去过晋阳城的田丰,深知张超在处理内政和发展经济上是一把好手,若是并州真的成为了袁绍的属地,怕是那里的百姓绝对不会过那么好的生活的。
正是因为想到了百姓之苦,田丰这才没有将自己不同意的意见讲出来,为了百姓做了违心之说。
田丰没有给出意见,但也未曾反对,这让郭图和许攸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尔后两人相视一眼皆笑之。
就在五天之前,张超派来的使者来到他们两人的府上,送上金银重礼。
本就是贪财的两人看到这些东西早就垂涎,在从使者的口中得知张超只是让他们劝袁绍不要马上举兵幽州之后,两人略一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不马上进兵幽州而己,并非是永不进兵,只是如此的要求,他们还是可以答应的。
收了重礼,如今就有了今天殿堂上的一幕,有了两人合力劝说袁绍的举动。
当然,他们能够成功,也是借助于沮授不在之原因。因为前一阵子送粮草,儿子沮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这一个爱子沮授受不起打击,病倒了。他不在朝堂之上,这才给了两个小人以机会。
被说服的袁绍,这就决定先不理张超,而是攻取河内,待拿下河内之后,对并州呈包围之势时,便是可以想如何即如何了。
会议的结果出乎了颜良等武将的意料,只是即然主公做了决定,他们便开始准备攻取河内之事了。而有关今天的会议内容,也被潜伏在邺城的天眼成员飞快的传了出去。等到张超收到消息后,己经是五天之后。
此时的张超带着郭嘉和吕布己过了雁门郡来到了代郡,并入驻了平舒城。
傍晚时分,张超就收到了天眼传来的信签,在看过之后,不由就是一阵的哈哈大笑,将其信交给了一旁的郭嘉道:“奉孝,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郭嘉也接过了信签,在看过之后,也是一脸的喜色说道:“袁本初有这两人为辅,离败亡亦不远矣。”
“是呀,为了钱财就出卖了主子,这样的人的确可恨。但也是多亏了他们,才能使得我的计策更好的实现呀。”张超略有感概的说着。
臣能助主,一样也能误主。好在他有着超前的大局观,在知人任用一面还可以做到无懈可击,这也是他最大的优势所在。
知道袁绍一时半会不管自己了,张超便向着郭嘉而道:“奉孝,即袁本初不理会我等了,我看是可以做准备将奉先派出前去支援文和了。幽州之事还是要早定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