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将自己的第一个病人请进诊室,将其他人人关在外面。楚楚观察着那人,见那人咳嗽,气喘,面色潮红,楚楚又把了把脉,把脉的同时又问了些问题,经过一番望闻问切,楚楚判断,这位病人该是得了肺结核,也就是古人说的痨病,这个病在古代可是没得治的,只能等死。
楚楚拿起笔,思索一番,说道:“这位公子,您得的是痨病,且时间有些长了,初某不敢保证能药到病除。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药房那边取一个月的量,先回家慢慢熬着喝着,这一个月每天过来让我瞧瞧。”
那年轻人一听,有些苦涩,他自然知道自己得的是痨病,其他大夫早就判了他死刑。也因着他的病,自己不能做事,家里全靠娘子做些女红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相当辛苦。幸亏娘子对他不但不离不弃,还经常鼓励他的让他好好活着。若非如此,怕是自己早就没了活下去的信心。不过既然如今是免费医治,就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试。
“公子,你要放宽心,若总是一副愁容,即便吃了灵丹也不见得有效。”楚楚又说道,然后放下手里的笔,将方子交予年轻人,又说道:“诊治是免费,可药材不免费,公子这药材的钱初某会记下来,待来日公子病好了手头宽裕了可是要偿还的。”
“谢谢初大夫,若是来日我的病真被治好了,初大夫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眨一下眼。”年轻人说的斩钉截铁。他身边的女子也对楚楚感恩戴德地谢着。
“那倒不至于,你只要把医药费补上就好。”楚楚温和地笑着说道。
年轻人接过方子,出去了。出去后女子先扶他坐在一旁的人凳子上,自己拿了方子去柜台取药。春生配齐药,将药交予女子,并当着女子面拿出个簿子,认认真真地问着女子的姓名,然后记在上面,并在后面记上几月几日,药费多少。
接过药,女子便去找男子。在外面张望的人见那年轻人出来了,问他感觉怎样,年轻人说道:“能怎样,我这病病了这许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不过既然初大夫给我开了一个月的药,又容我以后病好了慢慢偿还医药费,我自是要试上一试。”外面人一听,也是这个理,以前没钱看病,如今有个人愿意免费诊治,药费又可以以后待病好了慢慢偿还,那为何不试一试呢?便都排好队,等待着。
第一个病人走后,尹志恩有些不明白,既然楚楚原本就是打算免费,为何还要对来看病的人说以后要偿还药费?楚楚笑笑,解释道:“我自然知道他们不见得能偿还得了药费,可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我说个以后偿还的话,不过是顾全他们的自尊心罢了,让他们觉得自己并不是可怜之人。”
尹志恩一听,觉得甚是有理,对师父又多了几分崇拜。
“好了,叫下一个人吧。”楚楚整理一下衣服,端坐在桌旁,等着下一个病人。
就这样连着十几日,好多有重病却又无钱医治的人来楚楚这里看病,楚楚忙的不可开交,。经过楚楚诊治的病人也有了好转的迹象,其中几人甚至完全好了,楚楚的神医的名声也随着病人病情的好转慢慢传了开来,吸引了更多人前来救治。
可虽然忙,医馆却是没什么收入,还送出去好多药材,而寨子里原本的积蓄用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没了积蓄,楚楚有些着急了,可在寨子其他人面前楚楚又不能显露出来,只得自己默默承受。
尹志恩是寨子的管家,自然也知道寨子里的情形,看着楚楚自己独自承受着压力,心里有些心疼,却又不能帮些什么。
这一日,到了该练功的时间。楚楚教尹志恩练剑时走了一下神,一转身,尹志恩的剑到了自己颈部,距颈部只有一寸的距离。楚楚赶紧后退一步,尹志恩也急急收回剑,然后问着楚楚,“师父,可伤到你了?”
“没事,是我自己走神了。”楚楚淡然道。
“师父可是为了最近寨子里的钱入不敷出担心?”尹志恩又问道。
“是!我当初想的有些简单了,只想着要树立自己的好名声,却没细细算过这样做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一百两文银,若是在普通人家,可够活一辈子的了,如今却被我挥霍掉了。”楚楚在寨子里能说说话的也只有尹志恩了,刚刚尹志恩一问,楚楚忍不住向他诉起了苦。毕竟,心事放心里总会发霉的,与一个自己信任的说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