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墨玉随意地坐着,摇着扇子,看着楚楚道:“楚楚姐姐,如今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我楚楚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明日早朝,我会当众宣布,你是新君。”楚楚面无表情地道。
“如此甚好!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如今无论朝堂还是皇宫,都在我的掌握之下,你即便想耍什么花样,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楚楚看着墨玉,冷笑一声,“你说的我自是明白,不劳你多费唇舌。”
“你瞧我这脑子,楚楚姐姐是聪明人,当然不需我提醒。”说罢,墨玉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对着两边的士兵道:“好好保护太后娘娘!”
楚楚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冷笑,“这墨玉还真是小心,我如今已如砧板上的鱼肉了,他还是不放心。”
冰儿进来,在楚楚耳边耳语几句,楚楚听了,惊且喜,问道:“可是真的?”
“当真!”冰儿回道。
“那便好,那便好!”楚楚喃喃道,“既是如此,你仔细照看好两个孩子,先想办法带他们离开,至于我,墨玉现在还需要我,不会把我怎样,等过了明日早朝,我想法子和你们汇合。”
“好,那娘娘您自己小心!”
“嗯,你先去吧,莫让人发现了。”
冰儿应了一声便退下了。冰儿走后,楚楚暗暗舒了口气。自进宫后,两个孩子一直在乾清宫与爹娘待在一处,此时楚楚真觉得当时做的这个决定极好,否则出事后再要把两个接到乾清宫来,难免不会引起墨玉的猜疑。
子时许,冰儿和另一个暗卫一人抱一个孩子离开,另有几个暗卫负责断后,他们从乾清宫的暗室逃了出去,被送去与墨殇汇合。冰儿将思语和墨冉送走后,不放心楚楚,又担心自己不见了,会让墨玉有所怀疑,便又折了回去。楚楚说了句“傻丫头”,便允她留了下来。
第二日早朝,楚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木偶一般,说着墨玉提前教与她的话:“诸位爱卿,本宫这几日思量一番,先皇既是有遗诏传位与玉亲王,本宫自当履行先皇的遗诏。只是,请玉亲王将诏书拿出来,给百官过目一下,否则,空口无凭,本宫如何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墨玉一愣,这最后一句他可是未说给楚楚,这楚楚果然是还想着耍什么花样。他怒视着楚楚,而后恍然想起如今楚楚还是太后身份,自己如此行径,若是被人扣个大不敬的帽子,也是个麻烦,遂低下头,将遗诏从怀里拿了出来,捧着,道:“请太后娘娘过目!”
福全将墨玉手里的遗诏取了来,奉与楚楚。楚楚接过,展开一看,字迹却是和墨殇的极像,若不是对墨殇太过熟悉,楚楚恐怕都要以为这是墨殇的字了。
楚楚将遗诏交给福全,道:“福全,将遗诏传与各位大人过目。”
“是。”说罢,福全捧着遗诏下去了。
墨玉趁人不注意瞪了楚楚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做是非。楚楚回以一笑。只这笑看在墨玉眼里颇有挑衅之意,遂又瞪了她一眼,威胁之意颇显。
楚楚不理。
遗诏被百官看过,又回到楚楚手里。“诸位爱卿可有话讲?”
魏正出列,道:“回太后娘娘,这遗诏的笔迹像极先皇,只是,这终究是个假遗诏!”
墨玉刚要说话,尹平抢先道:“魏大人大概老眼昏花了吧,竟连先皇的遗诏都看不出来了。”
楚楚知道,这魏正是个刚直之人,只是眼下墨玉势在必得,楚楚如此费力地找麻烦也不过是想整出些事来拖延一下时间罢了,故这魏正大人是不能再开口了,再开口怕是要遭不测了。“魏爱卿所言差矣,这遗诏上的字迹却确是先皇的,这一点本宫确定无疑。”
魏正又道:“太后娘娘,臣经常看先皇的批阅过的奏折,这遗诏上的笔迹虽是仿得极妙,可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这绝不是先皇的笔迹。”说罢,魏正跪了下来,“请太后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