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颤巍巍接过铜圆,直直看着梅思源,脸皮抖动、嘴角轻颤却未哭出来,似乎想把恩人的模样深深记住。只见她忽然跪下,呜呜哭起来... ...
“少主,这个梅思源倒真是个好官啊!”几十丈外,亲见整个缘由的穆桒喃喃言道,“为甚么他竟会是大华人!”
旁边的白衣公子默默不语,折身往众人身后行去。穆桒回过神,见四人已行远,急急跟了上去。
他们一行四日前便到了,找到梅思源时,恰逢见他在路边给一个瞎子乞丐喂饭吃。众人本算动手杀了他,了结此间事宜早些回鄞阳城去,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端木敬、端木崇,你们动手罢,我今有点不自在。”
“穆桒,你又来诓我,要动手便一起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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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人商议计定,先跟着梅思源,待他哪天没做善事了,便三人一起出手杀了他。然而跟了四天,梅思源却一次又一次让他们杀意减退。
“唉,这位梅大人,每日歇息不到三个时辰,为公为私皆毫无半点瑕疵,我端木荣虽杀人如麻,却也舍不得杀他!”个头最小的黑脸汉子感慨道,“若非家国恩怨,我端木荣实在佩服这样的汉子,倒真心愿意结交。”
“谁说不是!”穆桒接话道,“在大华,这个梅思源实在是最对我胃口的一个,我穆桒跟了他四天,还真下不去手了!”
五人在一个僻静的小湖边站定。白衣公子眼神犹豫,显然,经过这几日所见,他亦自不想杀梅思源了。只见他忽然从腰袋间拔出一把软剑,向湖面纵去。一时湖面光影摇曳,灿烂如花。只见他踩在湖面而不湿鞋,一把软剑在他手里忽如灵蛇,忽如彩带,或柔或灵,出招快而决,剑招险而魅,如梦幻一般。
待他从湖面翻身跃至四人身边时,已难得出了一身汗,却听他冷冷言道:“我可以不杀他,但他亦必死!”还剑入腰再缓缓道,“祝孝臣明日便该到此间与我们会合了。他对梅思源一无所知,总下得去手!我不信,他会失手第二次!”穆桒、端木敬四人心中一凛,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家国利益之前,个人生死犹自不顾,遑论其他?
太阳初升,好一副初夏晨曦的美景。
“倾心,你怎又不乐了?”易布衣转过头问道。
“哪里有?你说甚么啊!”易倾心有气无力道,“只是昨夜睡的不美,有些体乏了罢。”昨夜在客栈中赶走易布衣后,易倾心小心行到乙字号房门,可总也不敢敲开,犹豫一番,还是悻悻回了房。如此这般几次,歉未道成,自己也未睡好。本想今日起来得早,正可觅机致歉,却见他们早已离了去,哪里还有影踪。
“是了,他说过的,急赶路。”易倾心幽幽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