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师弟只是关心你罢了,毕竟你刚才和寂尘风单独走开,我们都不是十分赞同。”司寇维若有所思的目光朝着后面跟来的寂尘风,淡淡道。
“能有什么?左不过是把之前的一些事情说清楚了罢了。”冉倾心毫不在意地轻轻弯起唇角,朝着还不慎放心的众人说道,“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趁早就解决了……否则,病入膏肓,时间长久后,就无药可医了。”
冉倾心的话中带话,很显然是说给身后之人听得,而寂尘风也的确是听到看到了,面对冉倾心刻意拉开的距离以及回避,再看着司寇维、雷珲这些可以站在她身侧的人,寂尘风只觉得自己心里的一根心弦好似正在挣扎着被扯断……
原来……原来!自己对于她们的感情真的是在乎和喜欢吗?所以在面对她们的时候,说出那些大道理那么困难……看着她们站在对面与自己为敌的时候,心绪也是没来由的乱,而她们同时出现的时候,他面对着她们,更多的是迷惘和不解。
原来自己早就对她们产生了感情,但却因为她们身份的虚虚实实,早就分辨不清自己爱上的是哪一个,只知道,两个都存在着一丝理想的幻影。最终……原来都是泡沫。原来……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的矛盾和犹豫抹煞了。倾城……倾心,原来是我自己先放开了你们。寂尘风的眼底暗暗闪起一丝泪光,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冉倾心和众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寂尘风的视线当中,只是当那抹白色丽影离开的时候,他还没从她消失的身上中回过神,从来没觉得,自己离她那么遥远。
“尘风,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好自为之吧,别再错过别的让自己更后悔了。”曹竣一把年纪自然知道寂尘风的眼神饱含的是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曹竣悄声叹息,和尤彬还有赵子先率先转身里去了,独留寂尘风一人留在原地呆呆地出神。
泠溪宫。
静静在泠溪宫内等候佳音的冉縻瑟没有率先等来冉倾城或者是冉倾心,而是来了另外一位不速之客——万寿帝钟离浮。
当弟子来报、钟离浮出现在大殿之上的那一刻,冉縻瑟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她呆愣地看着那对面站着的男人,完全丧失了自己一贯的沉稳和冷漠,表情变得格外的震撼,甚至是当下就直接屏退了身边的四大护法还有许伶仃等的女弟子,单独在大殿之上接待他。
“你怎么来了?”冉縻瑟自高台快步走下,来到钟离浮的面前站定,蹙紧了眉头质问钟离浮。
脱去了一身龙袍,仅著简单墨绿色长袍的钟离浮依旧没有消磨掉他的锐气和英气,光看气质就知道是个不凡的人物,再加上年过四十却依旧外表年轻力壮,依旧是一些女子争抢爱慕的对象。此刻他站在冉縻瑟的面前,抬起脸来看着她快速从那高台之上走下来,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来看看你。”
“你不应该来这里,现在我和你除了合作的关系以外,没有别的关系了,你此刻出现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那该如何说?”冉縻瑟目光闪烁地瞪视着钟离浮,对于他此时的行为十分的不能理解,差点气急攻心。
“别人爱如何说就如何说。我无所谓。”钟离浮一脸的坦荡,看着冉縻瑟的目光攒动,心里知道她的心绪此时乱如麻,根本不会体会到他见到她的心情,于是转了一下心思,他说,“其实我来这里也是想问问看,寻宝的情况如何了?”
冉縻瑟见钟离浮终于没有意思再牵扯别的事情,心里虽然感觉到一些失落,但是却也没了心乱如麻的感觉,正色道:“还没情况,原本是有联系的,但是现在完全收不到消息……但是我想,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虽说我对于这些什么虚幻的宝物没有兴趣,但是也还是很好奇的,就看你的好徒儿能不能找到了。”钟离浮高深莫测一笑,随即目光柔和地看向冉縻瑟,“你不想谈及情感的问题,我不怪你。但是,我想我还是需要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
“不必了,我早就说过,我们的一切在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该烟消云散,尸骨无存。”冉縻瑟僵硬到极点的声音飘然而出,神情也似有不悦,“你现在不应该再说这些。”
“当初除了阿沉,国家再无可以依靠之人,那是我父皇的天下,他走得早,阿沉毕竟年幼些,长兄在,自然不可能将国家重担落在弟弟的身上。你也知晓,阿沉无心与那些政事,我更不可能逼迫他。而且我也曾经发过誓,只要我接手了这个天下,我必定不半途而废,一定要再现它的繁荣昌盛!”钟离浮越说神色越是激动,望着冉縻瑟那张渐渐趋于平静的脸,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气,“可惜……你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毅然离我而去。”
冉縻瑟听完钟离浮的这一大段话后,心底的波澜不可谓不大,毕竟原先她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认知如今被推翻,也让她实在是不能够接受。原来,这个男人做皇帝并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想着那些荣华富贵和后宫佳丽,而是……因为一个作为皇家继承者的使命,是吗?可是……现在再说这一切早已没有意义,误会已成,什么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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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重要了。”冉縻瑟超然物外的淡泊让钟离浮有些心惊,“对于我来说,你做了皇帝,那我和你就是千山万水的距离。我冉縻瑟要的是一个不会变心、不会拥有三妻四妾、整个心和人永远都属于我的男人,而从你成为帝王的那一刻起,这些都不可能实现了。因为,你是天下人的君主,你是很多女人的夫君,你的生命,不再只是简单地和我一起。那样的生活,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