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领着大家回了寨子里,不顾庹桂花的恳求,直接命令六爷,将尚宝林捆在图腾上,直指焉头巴脑的尚宝林,告诫众人,
“从今日起,你们谁再敢像尚宝林一般,去找东山驻军的事儿,休怪我不讲情面,动用私刑了,你们需得知道,这与国家军人对着干的事儿,若是放在古代,可就是谋逆造反的罪。
今日,驻军领导宽容,不找我们麻烦,可我们自己也得给脸要脸,莫以为时代还跟过去一样,有点子霸蛮的脾气,就连军队也不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们,莫说一个大学生了,就是哪个家里生的娃娃都上了大学,在国家大义面前,在保家卫国的军人面前,也都得给我谦卑恭敬!!!”
族长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一说完,众人都看向了庹桂花和春妮,这二人低下了头来,脸上火辣辣的红,那是一种怎样的难堪,让曾经尾巴都翘上了天的庹桂花一家,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蠢呐,可真是的蠢呐,没有人比春妮一家更蠢了。
族长从战时,一直走到如今这和平年代,看着山河破碎,看着祖国统一,看着时代一步步走向繁荣昌盛,他对这个时代是有着感恩的心情的。
他敬仰军人,他热爱这片土地,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所以,谁若是因为一点子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去找东山驻军的麻烦,破坏如今界山寨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安宁,谁就是界山寨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
就算是大学生,也不例外!
秦予希站在人群中,看着天色渐青,看着山峦如黛,看着老态龙钟的族长,包着大大的包巾头,穿着土族青衣黑裤,背着手,弓着腰,一步一步蹒跚着,从图腾柱前,走下来。
这一刻,秦予希才像是突然,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族长,她犹记得,小时候听说过族长的故事,这位老族长,可是领着寨子里的后生子,帮国家运过粮,打过毛鬼子,也率先响应国家号召,卸掉寨子里的土制大炮,弃匪从农,归顺政府。
只是日子久了,老族长在家天天搓麻绳,搓得人们都快要忘记了他的脾气。
今日一见,秦予希不由得,对这老族长心生佩服,当有此等见识,也难怪界山寨,为这山区十八寨中的,第一寨!
老族长发了火,众人一声都不敢吭,待得老族长走后,便也开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留下了被绑在图腾柱上的尚宝林,无人敢给他松绑。
就连庹桂花和尚春妮两人,也不敢忤逆老族长的权威。
大家心中都有些震惊,没有回过神来,这就匆匆到了第二日。
秦予希要离开界山寨,去省城打工赚钱了。
陈玉莲和六爷在秦予希出门的时候,按照习俗,给秦予希分别包了个红包,当作是秦予希的路费了,陈玉莲给了一两百,六爷给了一千,加上之前流子们赔偿的那200块,秦予希也算是背井离乡出门打工求学的人里,最富有的了。
然后陈玉莲和六爷,果然送秦予希去了集上。
到了集上之后,他们才知道人们把界山寨前的那一条河床,传得多么的神乎其神。
“我说怎么难怪庹嫲嫲这几日,鼻子都快翘到屁股后面了,这集上的人,都快把春妮吹上天了,尚伯伯一家,能不膨胀吗?”
秦予希穿上了时下年轻人流行的衬衫和牛仔裤,坐在了去往集上的大巴车上,同身边坐着的陈玉莲说道:
“外婆,您为人强势,千万别和庹桂花杠起来,有什么问题,找我,等我回来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