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琛不再说话,等到院长走后,他对我说:“你放心,顾一笑这样的伤在我们那儿不是重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现在只要血库里的血够用,他肯定能救回来。再者,就顾一笑这种祸害,老天也不会放他归西。”
我还是担忧。
豆包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趴在我怀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说。
“妈妈,你在火车上说要回北京,是不是知道会有这件事?”过了很久,豆包才问。
我抱了抱他低声说:“当时,我只是知道会有事,但不知道是什么事。而且回北京也不能解决问题。顾天宝想报复妈妈和顾叔叔,他不会地点的,只要时间对,他就会动手。和你回不回去都没关系。”
我说的是实情。
顾天宝在知道事情的结果以后,直接追到了甘肃,如果在北京他一样会下手。他想对我们下手,不是因为我们来到了偏远的沙漠,而是因为他就是想动手。
其实从这件事,基本上我都可以确定顾天宝的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因为一般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绝对不是这种极端的处理办法。
我的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
我看了一眼接通,电话里传出来的是顾坤的声音:“陶然,我是顾坤。”
我一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您好,顾先生。”
他没问事情缘由,也没质问我任何问题,而是直接说:“一笑现在情况怎么样?天宝是不是被警察带走了?”
“顾一笑腹部大动脉被刺中,现在正在抢救,如果血库的血没问题,他不会有大问题。顾天宝被警察暂时收押了,他现在是一个危险的人。”我也心平气和的对他说。
他哦了一声,稍一沉默问:“一笑就暂时拜托你了,我马上赶过去,同时我会想办法把需要的血浆带过去。”
顾坤挂断了电话。
顾一笑的抢救用了三个小时,看到医生松了一口气走出急救室,我眼泪刷一下流了出来。
“脱离危险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还在病人还在昏迷当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两个小时左右能醒。我们会给他挂上药水,补充体力的同时也有药物之类的。现在转到住院部吧。”医生很耐心的说。
我们一路跟着,把顾一笑转到了住院部。
豆包一言不发跟在顾一笑躺着的小推车旁,眼泪汪汪的。等到病房,医生把所有的设备都连接好,并且给顾一笑挂好吊瓶以后,豆包才小心的问:“妈妈,顾叔叔没事儿了吗?”
“嗯,没事了。”我摸了摸他的头。
段景琛知道我肯定要守到顾一笑醒过来,轻轻拍了拍手对豆包说:“来,叔叔带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咱们再来换妈妈。”
豆包是犹豫的,听到等一下来换我回去休息才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段景琛的意思,我们已经连续折腾了十几个小时,天色将亮时才在那个废弃的别墅区找到了豆包和顾天宝,现在天都到中午了。小家伙和顾天宝在一起时肯定也没怎么睡觉,所以现在一定是累得不行了。
“乖豆包跟着段叔叔去休息吧,等一下来换妈妈。”我说。
他点了点头,走过去牵上了段景琛的手。
就在他要跟着段景琛走出病房时,忽然身子一阵不自然的抽搐,还不等段景琛反应过,他小小的身体就蜷在了地上。
我心里大惊,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两步跑了过去,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豆包,你怎么了?”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色铁青,身子拼命的往一块缩,而且嘴唇上也没了血色。
“医生,医生!”段景琛一看情况紧急,冲出病房在楼道里大喊。
我不知道豆包是怎么了,抱着他什么都不敢做。难道是太累了?可是不对啊,太累也不会是这种表现。
医生匆忙赶来,看到孩子脸色大变,马上说:“送抢救室。”
“孩子怎么了?”我紧张的声音颤抖,“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前后没有两分钟。”
“现在很难说,我们需要对他做全身检查,包括验血什么的。”医生说。
“那你们快去做啊。”我看着豆包痛苦的样子,瞬间失去理智。
“别急。”段景琛伸手抱住我,把豆包放要检查的床上。
豆包此时已经口吐白沫了,我急得眼前一片血红。
段景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打了个电话出去,沉声道:“刘局,马上提审顾天宝,问清楚他在孩子身上做手脚没有,要快,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我眼睛一亮,看向段景琛。
他认真听着那边在说话,最后拧着眉道:“北京市局提走了顾天宝?这么快!”
我心又沉了下去。
段景琛挂断电话对我说:“马上联系顾坤,告诉他顾天宝在豆包的身上动了手脚,让他找出解决办法。你直接和他说,如果豆包有问题,顾一笑这边马上拨氧气管。”
我有病乱投医,不及细想就把电话打了出去。
顾坤的动作还真是快,几个小时而已,顾天宝就被顺利转移了。
他接到我的电话一点儿也意外,听明白我的来意以后倒是没推托,直接道:“我马上找人去问,孩子的症状你和我说一下,我马上给你找国际专家会诊。”
我一秒没耽搁,给顾坤发了一段豆包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