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我的处境如何顺遂,我心里都梗着一根刺。这根刺就是因为刘怡然而受害的那个孩子。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说不出来的难受,夜里也睡不好。因为这件事要不要让豆包知道,以什么语气来说,我都没想好,甚至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见孩子的父母。我是想为孩子的治疗出钱出力的,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很尴尬,怎么做都让人觉得不堪。
就在我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孩子的父母突然到访了。
我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对陌生夫妇,心里很诧异,问:“二位要找谁?”
“你就是陶然吧?”两人中那个神情憔悴的女人问。
我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
她朝我身后的房子看了一眼,嘴里啧啧了两句,而后道:“你儿子用了我儿子的骨髓,现在你儿子好了,我儿子却躺下了,你们过得这么好,想过我们吗?”
我脑袋嗡的一下,马上知道来者是谁了。
我原本是想登门去拜访,认真的聊一下接下来的事怎么办。但是,他们的突然造访让我很意外,也是很措手不及。
“对不起,请进吧。”我忙把两人让了进来。
豆包正在对着电视打游戏,看到我领进来两个陌生人问了一句:“妈,是谁啊?”
“没你什么事,先上去吧。”我淡淡的说。
那个女的却突然伸手拦住了豆包说:“你就是陶然的儿子吧,看你现在恢复的多好,可是你的全愈是踩在别人的生命上的,居然还这么一副淡然的样子,真是有钱人都没良心。”
我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这是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豆包,上去。”
“说得轻巧,怎么和孩子无关了?如果不是你儿子得了该死的白血病,会有人贩子去拐我儿子,然后把他卖来卖去,然后卖到了你们手里,让他给你儿子捐骨髓!”女人一听我的话马上歇斯底里起来。
豆包站了起来,对她说:“我用的骨髓是我小舅舅的。”
他至今不知道这件事。
“豆包,你先上去,事情回头我和你解释。”我说。
他虽不情愿,还是上了楼。
“陶然,有钱人果然都是冷血的,到了这一步你还在维护你儿子的心理健康,我儿子现在连命都快没了。”她说着哭了起来。
我理解她的感觉,所以对她的做法并不感到愤怒,只是转身倒了两杯水过来,然后一左一右分别放在他们夫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