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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伙伴以为杜笙怎么了,赶紧也跟着追下楼梯。追到一楼,他看见杜笙站在大厅门口张望, 气喘吁吁跑过去, 松了松领带,吞了口唾沫,对杜笙竖起一根大拇指:“小、小杜总, 您全国散打冠军可真不是盖的, 从十二楼一口气跑下来, 气都不带喘的, 厉害!”
杜笙皱着眉头看了眼四周后, 激动地抓住男人的衣领, 问他:“老余,你们公司对面是个什么公司?”
“你说的是吉吉借贷吧?”老余喘了口气, 平息了一下气息之后说:“就一个流氓校园贷公司,专骗人大学生借钱的, 说白了就是高利贷,跟诈骗也差不多了。公司老板是齐钰,就是齐正宏的儿子, 你懂得。”
杜家和齐家长辈关系不错,可他们这一代小辈关系却不和。尤其是杜笙和齐钰, 见面必掐。
杜笙一边听他说话, 一边摁了电梯往上走, 回到12楼,到了吉吉借贷公司的门口,老余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小杜总,别吧,您上次在学校,不是还打了这家公司的人吗?人家可说了,不管你爹是首富还是你是首富,反正见了你就揍,这帮人还是别招惹,否则一不小心又上头条,老陆总还不得砍了我的头啊? ”
杜笙没搭理老余,进了吉吉借贷,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前台桌面,正在补妆的前台小姑娘一抬眼,看见是杜笙,手一抖,气垫落在地上。
“杜、杜笙!”
小姑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眼前的人又是这么真实。
杜笙,首富杜南唯一的儿子,现在是A大在读大学生,可他在大一的时候自己创业,现在身价已经过亿。这个男人身高腿长,颜值还高,他不像其它富二代,小白脸弱唧唧,本人又高又帅,运动细胞发达,全国散打冠军,完全是行走的荷尔蒙。
杜笙本人和媒体偷拍照一样,看起来黑帮老大似的,一副很屌的样子,网友们给他起了个“黑老大”的外号。
杜笙天生表情不丰富,性格火爆,脾气又冲,对谁都没耐心,所以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很屌很难招惹的感觉。学校里总有女生想搭讪他,他被那些往他身上倒贴的女生搞烦了,会直接给姑娘丢一句“滚”。
总之杜笙在学校风评不好,网上也常有人黑他人品有问题。
可了解他的人知道,杜笙其实是一个很仗义的人,室友们评价他是宇宙大直男。
杜笙冷厉的眉眼扫了一圈这间公司的办公区域,问她:“刚才是不是来过两个女孩,一个男人?”
“嗯。”前台小姐站直身体,仰着下颌看他。
他正问话,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看见他“哎呦”了一阵。
“这不是首富家的小公子吗?今天不去发微博给傻子撑腰,跑来我们这儿做什么呢?难道小杜总也缺钱?也想来我们这儿借钱花?”
杜笙顺着声音来源看去,看见了气质斯文的齐钰和吊儿郎当的文哥。
杜笙正要开口,看见那个叫文哥的壮汉手上,捏着一只耳钉把玩。他瞬间皱了眉,两步上前,揪住对方衣领,从他手里夺过耳钉,沉声问:“你怎么会有这只耳钉?”
“靠,杜笙,你不要太过分!上次在你们学校,打了我的人,现在怎么?还抢我们的东西?老子……”文哥话没说完,嘴被杜笙给捏住。
杜笙眉眼越来越阴沉,拳头攥紧,小臂肌肉扎紧,蓄足了力。
齐钰冷静地看着杜笙,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镜框,冷笑:“小杜总,我们齐家跟你们杜家,是世交,父辈关系也都不错。怎么?你一二再,再而三坏我生意,还跑来我公司胡闹打我的人,不妥吧?”
杜笙回头看了眼齐钰,一双狐狸眼里满是狡黠,让他很不舒服。
老余过来拉了一把杜笙,小声劝道:“小杜总,您别惹事儿了,如果老杜总知道,您回去免不了又要……”
他把“挨打”两个字吞了回去,留了个空白,给杜笙自己意会。
杜笙松开文哥,问齐钰:“这只耳钉,怎么来的?”
齐钰淡然看他:“客人抵押的。”
杜笙:“什么样的客人?”
“一个五十左右的老男人。”
杜笙又问:“刚才姜妍是不是来过你们公司?”
“姜妍?” 齐钰一脸冷静看着对方,调侃说:“小杜总,听说您最近找这个傻子差点没把A市翻个底儿朝天,还悬赏五百万寻人,如果她真的出现,你认为,这满大街的人,会不想赚这五百万?”
杜笙将耳钉攥在手心。
他清楚地知道,刚才不是幻觉,那一定是姜妍。可为什么她出现在市区,却没有人任何人认出她?刚才和她在一起的那一男一女又是谁?
难道,有人诱拐了姜妍,想从她身上榨取更多的价值?
他知道即便姜妍来过,齐钰也不会告诉他实情,他也总觉得,这狗东西有什么隐瞒他。
杜笙一旦想到姜妍可能被人诱拐,火气更胜。恨不得把始作俑者云逸绑来,当沙袋练拳,然后再从楼顶扔下去。
如果不是云家那一伙儿渣滓,姜妍就不会失踪。
等杜笙离开,文哥问齐钰:“老板,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
齐钰收了脸上笑容,镜片下一双眼睛透出一丝阴冷:“你去查一下,那家人为什么有姜妍的东西。”
文哥笑着说:“如果找到了姜妍,就可以去领五百万,我们发了啊。”
齐钰倒不是在乎这五百万,他另有打算。
杜笙和他的仇,不是一朝一夕能算清的。他杜笙关心那傻子,那他偏不让那傻子活下去。如果让他先找到那个傻子,他一定,把尸体送到杜家。
齐钰阴狠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说:“明天一早,你早点去接杜悦,九点之后茉莉要出门一趟,就让那姑娘跟着,在文南商场对她进行一个考核。”
文哥:“老板,不是我说,杜悦那个丫头真的能保护小茉莉?”
齐钰冷冷道:“她能让打得你们哭爹喊娘,你是在质疑她,还是在质疑你自己?”
文哥瞬间没了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文哥开车来接,把姜妍接走。
路上,文哥是不是撇过头看她,问:“喂,我问你,你那耳钉怎么来的?”
“嗯?”姜妍意识到什么,视线望着窗外说:“捡的。”
文哥嘴里嚼着木糖醇,嘴里打了个泡泡,丢给姜妍一盒:“别说哥不罩着你,来两颗。”
姜妍倒了两颗在掌心,塞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吞进了肚子里。
“…………”文哥一脸无语看着她:“你他妈有毒吧?泡泡糖能吞肚子里吗?这东西嚼吧嚼吧就得吐掉,不然会烂肠子的。”
虽然他说得夸张,可是姜妍却下意识觉得肚子不太舒服,捂着肚子,皱了皱眉头。
文哥快被她反应给笑死了,继续吓唬她:“肠穿肚烂,把你肠子全部黏住,然后让你窒息而亡。”
姜妍眉头越皱越紧。
在她记忆中,傻女姜妍的家人从来不让她吃泡泡糖一类的东西,每当她想吃的时候,父母就骗她说会肠穿肚烂。此刻文哥的话让她信以为真,一本正经问:“有没有解药?”
文哥噗嗤一声笑出来,觉得这丫头太特么有意思了,简直是他今日份儿的快乐!
姜妍见男人在笑,肚子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下意识觉得可能这玩意毒性没那么强。
只是她以后都不敢再吃这种东西了,太危险了。
去的路上,文哥告诉姜妍,她要去面试的是一个小姑娘的保镖。这小姑娘叫齐茉莉,是齐钰的妹妹。
齐家有黑社会背景,早年得罪了不少人,小姑娘十七岁,两个月前遭遇了一场绑架。被救回来之后,断了一条胳膊,整个人变得敏感,不接受任何异性男保镖。
齐钰开始给她找女保镖,可这姑娘性格太奇怪,女保镖们大多干了两天就辞职了。
齐钰给姜妍开得工资很高,她大概也能猜到这个小茉莉有点难对付。
姜妍答应齐钰来面试,不仅是为了于家父女,她更多的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做高利贷的,一定会有点黑道背景,杜悦是旧上海的黑社会老大,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原主姜妍没什么文化,现在年代变了,没有文凭,她在这个社会寸步难行。姜妍被云家赶出来了,一穷二白,家里还有父母,所以她必须找到工作。
她认为给姓齐的工作,是个很好的机会。
当然,她的目光不会短浅到给人当一辈子保镖。
到了齐家老宅,文哥把她带上二楼一间房间门口,指着紧闭的门说:“就这儿,你进去吧,小姐已经知道你会过来了。”
姜妍看了一眼这个门,总觉得里面会有什么。
她谨慎地用脚尖将门踢开,门刚开一半,她还没走进去,上面掉下来一堆东西。
“砰砰砰——”
姜妍反应速度很快,往后推了一步,看见了扎在实木地板里的几把匕首。
姜妍:“……”反应慢点,这得闹出人命吧?
文哥见了这些刀子,也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草,这他妈太恐怖了吧?这哪儿是当保镖,是送命啊!”
姜妍总算知道,为什么齐钰给她开出那么好的条件。
这姓齐的可不是开慈善的,是开阎王殿,收命的吧?
“哟喂,你可真是运气好,没遇到熊瞎子野狼,我们这山里可不像你们城里头,野兽可多得很。”憨实的男人直起身,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了口气说:“走吧,我带你下山。”
“嗯。好。”
姜妍心里头窃喜,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一个老东西被人认作学生小姑娘,心里头乐开了花。
下山路上,村民一路唠叨:“你们这些学生,就喜欢搞什么冒险,看你个子这么小,居然这么大胆子敢一个人上山。你这一晚上没回去,家里人得多着急?你们这些孩子啊……”
姜妍轻咳了一声,没忍住,勾唇无声笑起来。
她长舒一口气,抬眼眺望远处山水,视觉一片开阔,心里满是感慨。
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在她的那个时代,无论是商业大亨还是政界名流,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稍微年龄小点儿的,辈分低点儿的,都不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到了她八十岁的时候,膝下也就一个杜南敢成天拉着她的手,晃着他的胳膊喊奶奶,为此,杜南没少挨他父亲的打。
杜家家教严苛,小辈认为,对她大声说话都算不敬。
早年的杜悦也是非常严苛的,可是到了六十岁之后,心境就变了,如孩子一般。成天想着怎么样变得更和蔼可亲,让孩子们都喜欢她。
有一次她听见养女吓唬小儿子:“再哭,把你丢去奶奶屋里!”
小孩立刻止住了哭声。
她:“……”致力变成老可爱的她,可以说非常委屈了。她始终认为孩子们怕她不是她的错,都是那些小辈把她给妖魔化了!
这群熊孩子。
一路下山,到了村里。
这村庄不像她们那个时代,连村里都修起了小别墅,依山傍水的非常漂亮。
姜妍一身灰不溜秋地,脸上也都是土,村民把她带回家,让妻子给她拿了一套干净衣裳去浴室洗澡。
她换上了村民女儿的衣服,将身上都洗干净。
她洗干净脸从浴室出来,这家人的小女儿过来给她送吹风,看见她脸上横七竖八的疤痕,吓一跳,往后一退,叫了一声。
姜妍撞上小姑娘惊恐的目光,笑得十分和蔼可亲:“吓到你了吧?”
这语气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与19岁的姜妍很不相符。
姑娘叫于梦,A大在读学生,现在正值暑假,放假在家。
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伤害到了姜妍,立刻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姜妍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插上电,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可怖。
不过她很清晰地能感觉到,这些疤在愈合。昨晚她用手摸到额头上有一条疤,她也清楚记得,那个叫柳明月的女人在她额头狠狠划了一刀,刀尖直抵骨头。
可这才过了一宿,额头上光洁一片,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