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咬牙说：“明白！”

说话间，第四辆ZSU-57已经冲了上去，将被击毁击伤的战车推到一边，57毫米高射炮炮管放平对准两百米外的车臣军队街垒嘭嘭嘭接连发射了六发炮弹，整个街垒被打得粉碎，扛着火箭筒朝俄军伞兵瞄准的车臣士兵，还有用机枪向俄军伞兵玩命扫射的机枪手，都给撕扯成了碎片。事实证明，在格罗兹尼，火力凶猛射界开阔的自行高炮确实比威猛的主战坦克更好用，它们火力凶猛也就算了，射界还能灵活调节，极少有火力死角，甭管车臣人是躲在楼上还是躲在臭水沟里，只要一开火，必然有高炮炮弹猛砸过来，躲哪都没用。车臣人估计做梦都没想到俄军会拿自行高射炮当坦克使，猝不及防之下给打得粉身碎骨！

不少武装份子见势不妙，又缩回了地下室。但这次他们没有前几天那么好的运气了，杀红了眼的俄军伞兵不依不挠地冲上去，要么往地下室里投掷RG-60TB温压手雷，要么直接用火焰喷射器朝里面喷火！火焰喷射器最受欢迎，第56旅三路大军都补充了很多喷火兵，每经过一幢建筑物，或者发现一个地下室入口，甭管里面有没有人，他们都要先往里面喷一通，躲在里面的车臣人下场悲惨之极！

车臣军队的应对措施就是调来了大批狙击手，躲在暗处专门射杀伞兵。随着一声声尖厉的枪响，剽悍的伞兵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有些战车甚至遭到反器材狙击步枪的攻击，被生生击毁！再加上车臣人机枪火箭筒迫击炮火力全开，第56伞兵旅的伤亡越来越大，但是在旅长的监督下却猛攻不止！两支大军就像两头受伤的猛兽，在窄窄的街道小巷，在一幢幢楼房内咆哮着，撕咬着，留下一片片血淋淋的尸体。一个是驰援心切不救出被包围的部队绝不罢休，一个是铁了心要将包围圈内的俄军全部吃掉一个不留以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战斗力，双方都杀得血肉横飞，两眼发红！

在第56空降旅劈开一条血胡同缓慢而坚决地向市中心突进的时候，波琳娜、萧剑扬乃至包围圈内的每一名中俄士兵，都迎来了最为严峻的时刻。第56空降旅凌厉的攻势让车臣人意识到，如果他们再不将包围圈内的俄军歼灭，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他们投入了预备队，顶着俄军战机的轰炸扫射，不计代价地向旅部大楼和税务大楼发起猛攻。萧剑扬趴在一个被机关炮轰出来的窟窿前观察敌情，他分明看到，冲锋的敌军除了高加索人种特征极为鲜明的车臣人外，还有大量欧美士兵，当然，更不缺乏裹着白色头巾穿着长袍的家伙，这些家伙的训练和装备都是最差的，但斗志也是最狂热的，抱着炸药包直冲俄军阵地的例子屡见不鲜，着实令人胆寒。他一次次变换位置，一次次扣动板机，几乎每一次点射，总会有一名车臣士兵中弹倒下。伏兵、波琳娜、鹰眼、狼眼等几个更是大开杀戒，专挑火箭筒手和机枪手打，用精准而冷酷的狙杀不断刷新着敌军的伤亡名单。俄军同仇敌忾，拼死坚守，枪管都打红了还在不断射击，将冲上来的敌军一一扫倒。

伞兵们的伤亡同样在不断递增。如此激烈的战斗，想不出现伤亡那简直就是神话，伞兵再凶悍也是血肉之躯，枪林弹雨中，他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一发火箭弹飞过来，穿过窗户落入室内爆炸，当场有两名伞兵被炸死。92号闷哼一声，捂着腹部身体摇晃，萧剑扬分明看到，大股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喷涌而出。他扶着让他慢慢坐下，吼：“蛤蟆，快过来，92号受伤了！”

蛤蟆正在帮一名俄军伞兵包扎，闻言匆匆包扎好，叫：“来了！”往下面甩了两枚手雷，猫着腰跑过来，把92号的手拿开，看了一眼伤口，说：“弹片击伤，很麻烦！”拿出止血针就扎。

萧剑扬正想问92号伤势要不要紧，萧鸿飞在那头叫了起来：“队长，我们惨了！装甲车！车臣人的装甲车开过来了！”他骇然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顺着萧鸿飞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辆装甲车正喷着黑烟径直从倒伏在地的尸体身上辗过去，朝这边冲过来。

这辆装甲车身上弹痕累累，炮塔下一个弹孔十分显眼，这辆装甲车应该是俄军的装备，在战斗中被击伤然后被缴获，车臣人将它修复后又投入了战斗。虽说这玩意儿看上去破破烂烂有点可笑，但是那门73毫米低压滑膛炮却一点也不可笑，只要让它瞄准了往这边轰上几炮，估计大楼里就没几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