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了个头,门口传来了钱喜妹的声音:“当家的,各位叔伯子吃饭了”。
李立达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冲着门口嚷嚷道:“去把饭给大家伙打进来,我这们这边正商量着事呢”。
“好的!”
钱喜妹的脚步很快由重到轻消失到了门口。
李立达这边继续报着账,一页页的都挺详细的,详细到了苍海都有点儿吃惊了,没有想到大家把这账目理的是一清二楚的。
“海娃子,这账没有问题吧?”胡师杰听着李立达报完了账,冲着苍海问道。
“胡大爷爷,我说这伙食费就不用算了,主意我出的,要不这样您砍掉一半”苍海说道。
胡师杰摆了一下手:“一码归一码,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要占你小辈后生的便宜?账就这样,公中欠的钱咱们公中慢慢的还,只不过你得等上好几年了才能把这账给平了”。
苍海听了苦笑道:“我不缺钱,大家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大去的早,虽然大家都穷可没有少受大家的照顾,现在我有了一点儿钱,报答一下大家怎么了?”
对于乡亲们,苍海心怀感激,少年丧父一个人生活,除了三叔一家之外,别人家也真的没少伸手,虽然大家都没什么钱,但是就算是当时一饭之恩,苍海也得记住了并且记牢了,这人活着不能没的没心没肺的,得懂得感恩!
“你好,那是你爹在天有灵,你小子争气!”胡师杰说道。
乡村虽然穷,但是对于乡亲们来说活的就是一张脸面,老人家都知道简单的公生明廉生威,一码归一码,把各家的事情都理清楚了,这才能邻里和睦,一但利益理不清最后肯定就会有人生出怨恨来,这村里的日子也就过的闹腾了。
这会儿功夫,钱喜妹和刘爱芬妯娌两抬着个小竹筐进来了,里面摆着的几个瓷碗,筐边上摆着几个大白面的馒头,这就是今天的晚饭了。
今天的晚饭两个大荤菜是大肉圆,有小娃娃拳头这么大的两个肉圆,除此之外还有每一个大鸭腿,素菜嘛是莴笋炒干子,还有黄瓜炒蛋,筐里的小锅装的是紫菜蛋花汤。
见饭来了,各人伸手把菜盆子拿到了自家的面前,就这么摆在了地上,一手抓馍一手拿着筷子一边吃一边继续开碰头会。
说完了水泵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详细的雇人耕种了,各家报了一下各家还有多少田,然后统计出一个数目来。
这可就没有大锅饭一说了,有些人家需要的人手少自然就少出,需要的人手多那就得多出,出了最多的当然是苍海了,苍海老子留下来的七八亩荒坡地这小子动都还没有动呢。
听到苍海这边报出来的地,大家纷纷的望着苍海。
李立成说道:“你娃也不勤快一点,你家里不是有手扶拖拉机么,还是带着抓地机的,再怎么着你娃也得把这些地里翻出来啊,这个时间不招呼地,去种的哪门子树!”
在庄户人看来,苍海这完全就是捡芝麻丢西瓜本末倒置,那树就算是今年种不了,明年再种好了,也不差这一年两年的,但是这庄稼就不一样了,迟了一年就少了一年的口粮,总不能现在有水了,村里的庄户人家还得出去买粮吧,那也太败家玩意了。
偏偏的苍海还就准备当这个败家玩意,在魔都生活了十年,苍海的肚皮已经不太习惯一天三顿面食了,乡亲们是一顿不吃面肚子就像是没有吃饱似的,苍海现在可是想极了大白米饭的。
种水稻是能种,但是苍海现在可没有功夫干这个事情,想种稻子那还得过上一两年再说,今年苍海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凤凰沟到夹子坨的那块地给围起来,到时候就算是长满了草那也能放羊啊,种几亩稻子能省下多少钱?
这经济账苍海的心中算的明白着呢。
碰头会一直开到了晚上八点来钟,各家各户的当家人对于村里公中的账目都没什么问题了,胡师杰这个村主任才宣布散会。
离开了胡师杰的窑口,苍海走到了自家新窑那儿,看看新窑的进度。
现在三口新窑的样子大致出来了,说的样子是指的窑口的位置,并不是说窑都挖出来了,现在挖的差不多的只是一个窑洞,就是这一个里面还是坑坑洼洼的,不光是没有修饰,进深还差了一米多,这过明天这口窑打土的活就算是结束了。
窑的情况挺不错,窑口前面两三百平的大平台也差不多整了出来,苍海这边用步子量了一下,算出了自家卫生间的位置。
想了一下觉得这卫生间建的那么突出似乎有点儿不好,于是想着是不是在旁边再打一孔小窑,进深不要多,三四米就成,到时个摆上马桶,装上淋浴似乎比在门口专门盖一个卫生间来的要合适。
把想法和师傅一说,人家那里立刻应了下来,反正打窑赚钱,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并且答应了苍海明天这窑口清好了之后,先把这卫生间的小窑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