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乔校尉,捉了两个西楚的谍子。”
乔姓校尉道,“可有路引?”
“查验过了,都是京城户部勘发的路引。在咱们隐阳地界,一两年也碰不到个户部的路引,正因为这两人的太过于逼真,我们才怀疑有问题。”
大明朝廷对人口户籍管理极严,若是离开户籍地,要由当地官府出局路引,上面记载个人姓名、户籍、容貌等信息。对于官府中人或者权贵,则由户部直接勘发。
萧金衍、宇文霜二人,一个是登闻院出身,一个曾是宁陵郡主,他们都是户部的路引。
萧金衍道,“如今征西军的主将,难道不是赵拦江嘛?”
那人道,“赵城主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喊的?”他又道,“他老人家怎么有功夫搭理这种事,如今此处,由京城来的苏正元苏将军负责。”
萧金衍闻言心中惊奇,原来还是老熟人啊,听说前不久调到京城六扇门了,怎得许久未见,跑到葫芦口了?
想到此,他连道,“原来是苏大人,恰巧,我与苏大人还是旧识,不如你通禀一声,就说一位姓萧的老朋友,来拜会他了。”
乔校尉本来不想同意,看到此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若真是与苏大人相识,若怠慢了,大人怪罪下来,他可吃不消,于是命二人在此处等候,自己去找苏正元汇报。
苏正元昨夜饮酒过度,今夜一觉睡到下午,朦胧之间,听到有人汇报,说是有个姓萧的朋友来访,他搜遍记忆,也不认识什么姓萧的朋友,道,“不认识,不想见,让他滚。
”
那乔校尉却悄声道,“大人,跟他一同来的女子,可是个绝色美女,若大人真不认识那人,不如小的想办法抢过来,你看穷乡僻壤的,夫人又不在这里,总要有个宽衣暖床的不是?”
苏正元一听有美女,眼睛顿时亮了,站起身,道,“走,去瞧瞧。”
来到哨卫处,还未靠近,苏正元就打着官腔道,“听说捉了两个谍子,本官决定要亲自审讯。”
刚走到门口,看到了萧金衍与宇文霜,心中咯噔一下。
在苏州,苏正元与萧金衍对着干,结果被整蛊的很惨,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却也因祸得福,中了贵人法眼,被调到了京城。只是,他一个土包子初入六扇门,京城水深,他摸不到门道,本想浑水摸鱼,结果得罪了权贵,被人找个借口给害惨了,后来他见京城混不下去,找个关系,调到兵部,刚去兵部没多久,又得罪人上峰,被派到了葫芦口戍边。来了已有俩月,初时水土不服,久而久之,却也觉出乐趣,天高皇帝远,慢慢适应了这身皮。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萧金衍。这家伙简直就是自己扫把星,更何况,在京城时就听说,李院长将登闻院监察大权交给了他,此刻一刻也不想见他。
苏正元转身就走,“算了,本官还有更紧要的事处理。”
乔校尉低声道,“那姑娘,我给大人留着?”
苏正元瞥了他一眼,“不想死,你自己留着。”
乔校尉闻言大喜,正要多谢大人,苏正元已走出了老远。忽然,听萧金衍道,“苏正元,苏大人,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跑,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啊?”
苏正元只得停下,讪然道,“原来是萧兄弟啊,这么大风,把您吹来了?”
众人见到苏正元与他们认识,也纷纷让开了路。萧金衍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从一个七品官,一下子成了五品的封疆大吏,大人这速度够快的。”
苏正元说:“萧兄弟你寒碜我呢,五品算哪门子封疆大吏?”他看到身后的宇文霜,见此女容貌绝美,不由笑道,“兄弟艳福不浅啊,不知怎么称呼?”
萧金衍笑道,“这位是宇文姑娘。”
苏正元一愣,上下打量了宇文霜一番。宇文霜又恢复一副冰冷的神情,目光露出不喜之色。
他对乔校尉道,“还愣着干嘛?萧兄弟是我好朋友,他乡遇故知,还不赶紧准备好酒好肉,我们痛饮一番!”
两人寒暄着,去了营房之中。刚一落座,苏正元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一步,将乔校尉叫了过来。
“找几个葫芦口的老兵过来,让他们偷偷去营帐之内辨认一下,是不是朝廷通缉的那位。”
乔校尉领命而去,苏正元又道,“机灵点,别被他们发现。”
苏正元来此之前,便已听说,横断山之战后,安国公宇文天禄之女宇文霜在葫芦口消失,极有可能去了西楚。在京城,他也听过萧金衍与宇文霜之间的流言蜚语,如今萧金衍带一女子回来,极有可能是宇文大都督之女。
过了片刻,那几个人回来复命,说正是半年前砸在葫芦口查案时失踪的宁陵郡主。
苏正元心中大喜,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