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衍笑道,“没想到,我一年多不在中原,竟还有了名气?”
“那倒不是,晓生江湖说你与赵拦江、李倾城是朋友,所以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陆青峰道,“我想请你介绍我与那二人认识,我要找他们比剑!”
“你为何不自己去?”
陆青峰脸色一红,“我过不了守城卒那一关。隐阳城下,有一个用刀的守门卒,我跟他比试了三次,都打不过他。”
萧金衍已猜到,他口中的守城卒,应该就是李不凡。才半年不见,这小子刀法竟有如此进步?转念一想,宇文天禄与自己都曾传授过他武功,这半年来,又有赵拦江、李倾城的调教,还有若干慕名前来求战的江湖侠客陪他过招,想不进步都难。
萧金衍道,“你连李不凡都打不过,又如何是赵拦江或李倾城的对手?”
陆青峰道,“打不过,也要打。”
“为什么?”
陆青峰道,“我想见识一下,自己与真正的江湖高手,究竟有多大差距,我不甘心当无名小卒,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我要杀回九华山,替师娘和师父报仇!”
萧金衍许久未有中原武林消息,对九华山之事并不了解,但听刚才那些人说,九华山掌门及夫人都死在他手中,此刻,陆青峰说出这番话,他便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你师父,师娘,不是你杀的?”
陆青峰脸色惨淡,苦笑一声,道,“当人人都说是我杀的时候,就算凶手不是我,久而久之,也便成了我。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我现在不是他对手,所以我拼命练剑,等剑法大成,再回去找他算账。”
说着,他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黯然神伤,恨然道,“只是苦了小师妹,想必到现在,她还在恨我,不肯原谅我哩。”
萧金衍见状,道,“我请你喝酒。”
陆青峰摇了摇头,“当日师娘做寿,我喝了酒,中了别人道儿,一觉醒来,成了万恶不赦之徒,自被逐出师门,我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饮一滴酒。”
萧金衍心说可惜,他觉得这年轻人很有趣,值得一交,但听说他不喝酒,也只得作罢。
陆青峰卖不出私盐,便收了摊子。萧金衍带他来了一处面铺,要了三碗葱花面,陆青峰许久未吃过饱饭,吃的十分认真,到最后连面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旋即,道了声谢,不再提找赵拦江比武之事,转身离开。
萧金衍对宇文霜道,“他不是一个坏人。”
“何以见得?”
“他吃面时,我一直观察他,他吃东西的样子,十分认真,挺有仪式感,一个连粮食都舍不得浪费之人,又怎么是坏人?”
宇文霜道,“他天生就是一名快剑客,可惜不会内力,否则在剑道一途,成就不会低于李倾城。”
萧金衍道,“没有内力,也未必不会成功。至少,我见过有人不用内力,就能打败两大通象高手。”
萧金衍说此话时,想起了在太湖畔,书剑山上的那一位剑修,以无与伦比的快剑,破掉李秋衣、楚狂刀的法则空间的场面。
就在这时,又有数名江湖中人走进面铺,点了碗面,边吃边聊。
听得一人道,“商老大,恒山派的人已到了石头城,我听说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之人,也都往这边赶了过来,跟他们抢这宝物,以咱们青竹帮的实力,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啊。”
被换作商老大之人道,“未言胜,先言败,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少林、武当怎么了?五岳剑派又如何?这种奇珍异宝,唯有有缘人得之,若如你所说,谁武功高,就归谁,那皇帝位子,早就成了宇文天禄的了。结果呢?哼哼。”
那人被一通狠批,羞愧难当。
商老大又道,“来争宝的人越多,我们机会越大。咱们青竹帮一直都是不入流的门派,若能得到这天赐之璧,我们就有机会能与八大门派平起平坐,这种机会难得,只要抓住一次,就好了。”
属下问:“那咱们该如何做?”
商老大道,“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浑水摸鱼,这一路下来,我将天赐之璧的事四处传扬,越来越多的人都齐聚石头城,咱们只需静观其变,然后找准机会出手。”
“老大英明!”
萧金衍闻言,好奇心起,问,“两位兄台,在下不小心听到了两位高论,不知什么是天赐之璧?”
商老大听到萧金衍问话,脸色一沉,道,“兄弟,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太符合江湖规矩。”
萧金衍伸手向伙计要了一壶酒,放到他们桌上,笑道,“在下也是无意见听到,若你们不方便讲,这酒就当是在下赔礼了。”
商老大见萧金衍颇为懂事,道,“也罢,这在石头城也不算什么秘密。你可知,这石头城是才开始动工?”
萧金衍点头。
“三个月前,有石匠在石头山上凿山取石,忽然发现一块上古奇石,石头通体晶莹,里面有一块玉璧,上面写着天赐二字,一到夜间,流光溢彩,江湖盛传,此石非是人间之物,若能得之,将获得无上功力,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江湖中各大门派趋之若鹜,都要来碰一碰运气。”
萧金衍笑问,“既然是三月之前传出,那为何要等到现在?”
商老大故作神秘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空碟。
萧金衍见状,把伙计喊来,“加菜。”
伙计拿着菜单和纸笔过来,“客官,您要点什么?”
“炒个肥膘肉。”
伙计用毛笔边记边说,“肥……膘字怎么写?”
萧金衍道,“一个月,一个票,月初了,没月票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