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拦江给出的条件也相当丰厚,价格较中原粮食价格加三成,给予专款专地,唯一的条件便是除了管事之人,其余人都必须是隐阳本地百姓。
少林、武当的收入来源,主要有几个部分。
一是官府赏赐,两派历史悠久,千年古刹,朝廷每年都会拨银两维系基本开支;二是门徒弟子回馈,门派弟子出师之后,有些做出成绩的,都会有捐赠;三是信徒的香火供奉,这些银两虽然不菲,但主要用来修缮;四是调节江湖纠纷,各派的礼金,这些勉强维系开支。
两大门派维系数百年,修行、练武,弟子历练,都需要银钱,真正经济收入的重心,便是门派下属的产业,其中官府封的田地多达几千顷,又不需缴税,所以每年产下的粮食,多以低于市场价格出售。
他们这次前来,本就是为此事而来,就算粮食不赚钱,若能打通商路,回程之时,从隐阳城采购皮草、玛瑙、香料等外来货,回去也能创收。赵拦江提出条件远超过他们预期,所以不用多久,就全部谈成。
萧金衍叹服道,“两位都是出家修行之人,以前只顾喝酒了,没想到两位都是如此经济之人。”
无量子道,“少林武当,门徒众多,算上外门弟子及产业,几逾万人,真正习武修行者,不足两百余人,就算要修行,也不能饿着肚子修行不是?”
赵拦江心情愉悦,哈哈笑道,“两位大师既然如此痛快,我赵拦江也不是小气之人,同行的各位朋友,我赵拦江以私人名义,每人赠送各位一百两的优惠
券,在四条街上都可以通用。酒席过后,各位可以随便去买!”
众人纷纷道谢,却没人看注意到角落里写着一行“满四百文减五十文,每笔限用一张”的小字。
刚入长街,就听到不远处有人争执声。李不凡正在与一名年长者争执,面红耳赤,情绪颇为激动。
那年长者见玄妙、无量子,道,“玄妙大师,无量子兄,你们二人来评评理!”
无量子皱眉,问,“你是?”
那长者道,“我是青州府柳叶帮的帮主李梧桐啊,上次华山聚会,我还敬了你一杯酒哩!”
无量子摸了摸头,“我这人记性不太好。莫怪!”
赵拦江过去,“怎么回事?”
李梧桐道,“你是?”
“在下赵拦江。”
李梧桐道,“原来你就是隐阳城主啊,想不到年纪轻轻,架子不小,堂堂的一城之主……”
赵拦江打断道,“直接说事儿。”
李梧桐被抢白,面露不悦之色,道,“我是来问罪了,你身为隐阳城主,待客稍显偏颇啊,好在柳叶帮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门正派,与少林武当不能比,也总不能让我们坐在下风口,与这些不入流的门派坐一起喝酒。青州府比隐阳大吧?我去青州府办事,青州知府也得纡尊降贵,全程陪同,你们这等待我们江湖好汉,未免也怠慢了一些吧。”
赵拦江看了李不凡一眼,心说李不凡还是年轻,若柴公望在此,必然能将这种事办理妥帖,但此刻李不凡遭到责难,他算是自己半个弟子,若找不回来,以后也难做人。
赵拦江道,“今日午宴,不设尊卑,不设主宾,随便坐,随便吃喝,不光江湖上的兄弟们如此,你看隐阳其他城主,也都随便落座。”
李梧桐颇为傲慢,他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算比不过少林武当,至少也到府内喝酒吧,谁料是这种安排,不由揶揄道,“真是千里跑腿,不如在家喝凉水,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中原买个驴肉火烧呢。”
赵拦江道,“那请自便了。”
李梧桐见赵拦江不理会他,不由火气上来,对其余江湖众人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这赵拦江无视我们江湖中人,搞区别对待,依我看,这顿饭,咱么也别吃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得了!”
刚才那些话,让众人早已对李梧桐有怨言,此刻他一煽动,立即有人道,“咱们都是不入流门派,来给赵城主道喜,讨杯隐阳赤水酒喝,就不跟李帮主瞎凑热闹了吧。”
李梧桐被挤兑,脸上十分难堪。
赵拦江道,“我们倒是有一桌贵宾宴,你若想去府内吃,也不是不可,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赵拦江将李不凡拉到了身前,朗声道,“这是我徒弟,你要么给他道歉,要么比武胜了他,否则,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隐阳城,不欢迎你。”
李梧桐见李不凡二十岁不到,腰间挎刀,心中轻视,就算你出娘胎练刀,能练出什么水平,他可是浸淫刀道四十年,如今已有小成,听闻赵拦江刀法号称第一,他已是心中不愉,如今遇到李不凡,正好教训一番,打了徒弟,师父焉有不出面的道理?
想到此,李梧桐道,“好,我让你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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