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暖暖一愣,萧金衍的话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深问下去,“你小心薛怀这个人,这个人看似是陛下手下一条忠犬,却并不简单。”
萧金衍只是听过此人,并不认识他,点头称谢。东方暖暖站起身,准备告辞。
“还有,你的好兄弟赵拦江就在不远处的安国公府,要不要见一面?”
赵拦江入京之事,萧金衍早已知道。不过记起当日两人在隐阳城的不愉快,相见争如不见,他心有芥蒂,摇了摇头。
……
流言与恐惧,最容易传播。
整个京城都知道,登闻院院长李纯铁的师弟,今夜要闯登闻院,杀温哥华。
附近两条街的商铺,天还未黑就已经打烊,在周围居住的百姓,也都纷纷离开家中,去朋友或亲戚家借宿,不想因为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今日面圣之后,他心中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诏见奏对也好,下旨诰赏也罢,他都提心吊胆,赵拦江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皇帝陛下对自己太过于热情,与传闻中的喜怒不见于色并不相符。尤其是从宇文天禄那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这种不安更加强烈。
联想到有几个前朝老臣看向自己时怪异的眼神,莫非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们都表现出异样,身为皇帝,又岂会看不出问题?赵拦江觉得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他吩咐属下,着手安排离京之事,待寿宴一结束,立即启程回隐阳。
在院中闲逛之时,他听到了几名守卫闲聊,得知今日京城各大势力纷纷向登闻院调兵,打听之下,竟得到了萧金衍要杀温哥华的消息。
这让他大吃一惊。
没想到,萧金衍也入了京城。
隐阳之战,两人虽未直接反目,但心中的隔阂已生。只是当时情形,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
在兄弟情义和隐阳百姓之间,他选择了后者。这半年来,他心中也颇有歉意,只是,若让他再选择一次,怕是他依旧还会这样。
当初,陛下逼他追杀宇文霜,他拒绝了,哪怕失去了征西军大都督的身份。因为那关系到他个人荣辱,他觉得无所谓。可当面对隐阳百姓安危之时,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但这次,听到萧金衍可能会有危险之时,他坐不住了,他回到房中,赵天赐正在地上乱爬,看到他进屋,手脚齐用,爬到了他身上。
赵拦江一把将他举过头顶,用胡须扎他,逗得赵天赐格格乱笑。
杨笑笑问,“夫君,有心事?”
赵拦江道,“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杨笑笑也不问原因,给他换了衣服,又将那一把金刀取了过来,帮他挂在了腰上,替他整理好衣衫,叮嘱道,“小心一些。”
赵拦江看了一眼金刀,觉得有些扎眼,将长刀解下,“把你的短剑给我。”
……
夜,如期而至。
登闻院门前的长街这上,空荡荡无一人。
后院内腐烂的尸体的味道,吸引了两只乌鸦,发出呱呱叫声,向登闻院飞了过来,才一落脚,就被两只飞弩射杀。
“真他娘的晦气!”一高个守卫骂骂咧咧道,他是虎卫营的高手,自下午接到命令,就来到登闻院中布防,如今登闻院中高手如云,严阵以待,等候萧金衍前来。
另一矮个虎卫道,“大哥,你说那姓萧的敢不敢来?”
高个道,“他是李纯铁的师弟,武功身手自然不凡,听说下午他本来有机会杀了温院长却没有动手,显然是自负武功了得。他是江湖中人,既然放话出来,若不敢来,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混?”
矮个不无担心道:“听登闻院的人说,那贼武功极高,登闻院第一高手传箫都死在了他气箭之下。咱俩这武功,对付寻常江湖人来凑合,要真对付他,怕是要当炮灰啊。”
“怕什么?”高个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撑着!”
矮个看了他一眼,“咱们众人中,属你个头最高了。”
高个道,“你没见我一直猫着腰嘛?三大营、虎卫军、还有登闻院的高手,都不是吃素的,若真打起来,咱们在外面比划比划,喊两嗓子就是。反正立了功也没咱们的份儿。”
“只是苦了温院长,晚饭时,我见管事端了一碗面进去,端出来的时候,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废话,换作是我,要知道这顿饭可能是我最后一顿,我也吃不下。”
矮个道,“嘿嘿,我可见你刚才吃了三大碗,还把老刘的那一碗面汤给喝得干干净净。”
“能一样嘛,基本操作而已,这点饭还不够我塞牙的。要平时,怎么也再来两只肘子。”
话未说完,人影一闪。
一高一矮两名护卫躺在了地上,咽喉处鲜血直流,连示警声都没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