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带起一片气浪,将众人阻拦了片刻,紧接着,浓烟四起,将四处扰得目不能视。
萧金衍不敢大意,将李纯铁背负在身上,以内力开路,将四周逃窜的百姓撞得东倒西歪,趁乱向皇宫东南处逃去。
……
将近百名大内高手纷纷入场,将东方暖暖围在正中央。
朱立业又向后踏出一步,只有三丈多远的距离,但身有万钧之力,他每退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但这百人足以将东方暖暖拖住,让她无法偷袭或施难。惊神阵正在启动,距离真正发动,尚有片刻功夫,这是朱立业用来对付书剑山的手段,他不能轻易施出,他也知道,真正的危险,正隐藏在暗中。只要拖延片刻,这块石头,根本奈何不了他半分!
东方暖暖道,“想不到,二十年来你笼络了如此多的通象高手,有些出乎我意料。只是,他们武功虽是通象,但功法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付寻常人可以,但对付本座,尚且差了些火候。”
朱立业冷笑,“你可以试试。”
“不必试了。”
这时,一个身穿僧袍的疯子不知如何,闯了进来,大喊道,“天道降临,你们都得死!”
待众人看清来人,奇道,“宋侍郎,这位不是贵公子嘛?”
宋义雪望了疯子一眼,又看到数十丈外,“宋仁骰”与十余名赤骑军,正缓缓向这边走来,也未见他们有所动作,所经之处,周围三丈之内的禁军、侍卫以及宫娥太监,如被人抽去了性命,躺在了地上。
他冲疯子道,“孽子,还不快些离开?”
疯子喊道,“孽子,还不快些离开!”
宋义雪冲了上去,随手给了他一巴掌。疯子也不管不顾,反手给他一巴掌,笑嘻嘻道,“疼不疼?”宋义雪气得浑身冒烟,不对,这两个,哪个是自己儿子?
赵拦江看到“宋仁骰”等人,心叫不妙,握住了手中金刀,暗中聚起真气,以应对随时而来的不测。他知道,这些守剑人的厉害,若在隐阳,凭借隐阳大阵,他或许可以与其中一人有一战之力,但在这里,十几人齐出,能在乱中活下命来,已是幸运。
不断有人死去。
护卫、禁军等人,看到这些人身边发生的怪异之事,吓得面无人色,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他们身上的邪气逼近,送了性命。也有不怕死的忠勇之辈,举起兵刃向他们冲去,还未靠近他们身前三丈,整个人便倒地不起。
死亡,最能生出恐惧。
他们是效忠皇室的死士,但在死亡面前,在无畏的死亡面前,忠心一文不值。
百名通象高手,不断缩小圈子,将东方暖暖逼到了绝路。
东方暖暖依旧面无表情,质问朱立业,“若当年你兑现承诺,或许神山不会迁怒于你,可你贪得无厌,那就别怪天道无情。”
朱立业道,“什么狗屁天道,若你有机会成为天道,还会屈身于他们?”他大声喝道,“将这妖女拿下!”
百名通象境高手抽剑,百剑如一,按站立方位,形成了一道剑阵。
江湖之上,一名通象境,可在一方开宗立派,成不亚于八大门派的势力。然而皇宫之中,百名通象境,甚至在江湖上连名号都没有。这便是皇宫的可怕之处,也正是如此,所有的江湖派系斗争,各大门派立宗之源,都会远离京城。
因为,京城气运太过于强盛。
而皇宫正是气之所聚。
在这里修行,一日千里。
“宋仁骰”带领的守剑人,如入无人之境,来到了万寿宫前。
他望了一眼众人,对东方暖暖道,“他们的境界,不纯。”他指了指人群中最末位的一名“赤骑军”,“十五,你来。”
那叫十五守剑人,从腰间缓缓抽出了破旧的铁剑,铁剑之上,早已锈迹斑斑,似乎许久没有拔出来过,他动作很慢,表情木讷,将长剑指着那百人道,“我只出一剑,你们接下我这一剑,我饶你们性命。”
这些皇宫剑客,已是人间顶尖高手,面对此人挑衅,丝毫不乱方寸。他们知道,为了这一天,陛下等了二十年,敢在今日闯入皇宫闹事之人,手段也是了得,众人齐齐出剑,面向守剑人十五。
守剑人一剑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没有狂风大作,也没有剑气纵横。就如一个厨子,很自然的切块一块豆腐一般。
一剑之后。
百余名通象高手,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人头从躯体之上分离,没有鲜血,也没有撕喊,一切仿佛是水到渠成。
不光是朱立业,就连在城楼之上的百官,面对这种触目惊心的现象,也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却从未经历过这等诡异之事,这些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朱立业已退到了巨石边缘。
只要再一步,他就从万年侯的重压之下脱身。
十余名守剑人齐齐转过了身体,面向朱立业。
这才是他们的目标,也是他们进京的目的。
奉剑尊大人之命,诛杀大明皇帝,迎接天道降临。
所有一切阻拦他们目的者,格杀勿论。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百余名尸体之间,忽然有个人爬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喃喃自语道,“这剑,有点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