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侠出师了。
我是女侠,行侠仗义的女侠,杨门女侠,哪里不平管哪里。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为此,她还依照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话,设计了一套出场词,“大胆恶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作出如此恶事,吃我一刀!”
对着镜子练习了拔刀姿势,等到满意了,挎着一把刀,一把木刀,自信满满来到前院。
管家正在教训一名失手打碎了花瓶的女婢,那女婢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抵抗。
杨女侠厉声道,“大胆恶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如此对待一弱女子,看刀!”
说罢,抽出了木刀。
管家一看是帮主最宠爱的二小姐,手中拿了一把木刀,来势汹汹,哪里敢顶嘴,连吓得躬身道,“二小姐,奴才该死。”
“你可知错?”
“奴才知错。”
杨女侠道,“不行!”
管家心中嘀咕,知错了还不行?不知道二小姐心中想得是哪一出,试探问,“二小姐,这是?”
杨女侠指着他道,“你应该说,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管老子的闲事?”
管家一听,吓得扑腾跪了下来,“二小姐,奴才不敢。”
杨女侠柳眉倒竖,“我让你说,你就说!”
管家心说平日二小姐也喜欢舞刀弄剑,怎得今天不一样了,不过既然她发话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管老子的闲事?”一边说,一边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杨女侠道,“这件事,今日我就管定了,别说本女侠不给你机会,只要你胜得过本女侠手中的刀,我就饶你一命。”
管家这才明白,原来这位二小姐是真把自己当侠客了,估计是从哪里新学了几个招式,看来得配合她一下,让她尽兴,否则怕是不依不挠。
他站起身,双手摆开架势,“小丫头,不怕死,就来。”
杨女侠纵身一跃,使出了无名刀法第一招。
招式有模有样,但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又没有内力,能有多大伤害,可是管家却不能直说,待刀攻来,他就势一滚,躺在了地上。
“哎哟,女侠饶命,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杨女侠道,“谅你也不敢了。”
说罢,扶起了那婢女,“姑娘,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快快离去。”
婢女一听,这是被开除了嘛?我跪了半天,求了半晌,就是为了保住这份差事啊,你这一替我出头,我什么都没了。与现在相比,她更愿意让管家再骂上十次。
她向管事投去求救的目光,管事一边在地上“哎哟,哎哟”喊痛,一边冲她挤眼,让她配合二小姐,她心中才大定,“多谢二小……多谢女侠搭救。”
“你怎么不问我姓名?”
婢女道,“不知恩公姓名?”
杨女侠道,“出手相助,乃侠义本分,不必留下姓名。”
杨女侠木刀回鞘,扬长而去。
事了拂衣去,深留功与名。
原来当女侠这么爽!
杨女侠心道。
她出门来到街上,有两名白马帮弟子跟随其后,她道,“谁让你们跟着了?”
两弟子道,“杨女侠行走江湖,总得需要两个跟班不是?”
杨惜灵一听言之有理,便让他们跟在后面。
她从街这一头逛到街那头,又从街那头逛到街这头。哪里有不平事?不平事,你在哪里?
整整一天,她在城内溜达,一共管了四件不平之事。
城东张屠夫打老婆,她上前训斥了李屠夫一顿,还勒令他把老
婆休了,让她老婆回娘家。
城西王员外吃了两碗凉粉只给一碗的钱,她拳打脚踢,差点把面馆给拆了,让王员外付了另一碗的钱。
城南李秀才扶起躺在地上的老妪,被她判定是故意行凶,然后又让李秀才赔钱。
城北赵乡绅去青楼,被她拦住教训了一番,把青楼里的姐儿恨得牙痒痒。
一天下来,整个努尔干城被她折腾的鸡飞狗跳。不过,杨惜灵却乐此不彼,十分满足。到了傍晚,杨惜灵又去了书铺,买了一本册子,准备回去写《女侠日记》。
等出来之时,天色已晚。
她看到有两名江湖客行踪鬼祟,心中生疑,这两人一刀一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不正是本女侠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她趁两名家仆不注意,甩开了二人,跟踪那两个人而去。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地。
刀客道,“那杨彦龙不知死活,看来上次教训还没让他张记性,竟然发出江湖募集令,召开什么白马大会,攻打大雪山,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剑客道,“不知老剑仙怎么吩咐?”
刀客一脸肃容,道:“老剑仙乃世外高人,自然不会去理会,不过七小剑仙中的卢剑仙却不高兴了,他放出话来,白马帮的人若敢攻打大雪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杨惜灵一听,什么老剑仙、七小剑仙,这不正是前不久将父亲打成重伤的那些恶贼嘛?这两人肯定是他们手下,若能将他们擒了,必是大功一件。
想到此,她冷哼一声。
那两名江湖客没料到隔墙有耳,凛然一惊,待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女娃时,恶狠狠道,“小女娃,江湖规矩,偷听别人说话,是要割耳朵的。”
杨惜灵道,“什么江湖规矩,你们背后议论我爹,图谋不轨,一看就是恶人!”
两人一听,“杨彦龙是你爹?”